久一点,多说一会儿话,都会很疲倦!”
张鹏宇没等到电话那边的回复,只得继续说:
“爸,我不去省城跟你们过年了!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了……”
张鹏宇说到後来声音又哽咽了。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响起低沈暗哑的声音:
“那你自己注意点儿健康,爸妈没在你身边自己买点儿好吃的,给自己捯饬两套新衣服吧!”
“还有,好好照顾他吧!”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说道。
“嗯!爸!你们也多买些吃的,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
张鹏宇高兴的回道。
“行了,挂了吧!”
说完,张鹏宇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儿。张鹏宇把大砖头夹在腋窝下,哈了哈气在手上,又大力的搓了搓,才头看着飘飞的雪花笑了起来。过完年後,大年初三明晖医药就上班了。这时陈广生和张鹏宇都不放心把吴晖一个人放诊所里,诊所也终日挂着歇业的牌子。
早上两人吃完饭就把迷迷糊糊的吴晖挖起来,套上衣服,喂饱肚子後直接背着去公司。新的一年,事情多了起来,吴晖被安置在陈广生的办公室里,张鹏宇也把文件搬到这边一起办公。吴晖精神好的时候会跑去研发中心跟技术人员一起讨论,然後提炼新産品。有时会跟着陈广生去收集采药人手上的药。
“这样药材太有限了,能不能让这些采药人自己种啊?”
吴晖跟着跑了一天,疲累的趴在陈广生的背上嘟囔道。陈广生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
“这主意不错,建个种植基地试试,可行就扩大面积和种类!”
“咦!嗯,这个可以试试,以後还能推广种植技术!来学的都要交学费!”
“哈哈!财迷!”
陈广生高兴的笑起来。陈广生回到公司安置好吴晖就和张鹏宇讨论起来。晚上吴晖精神不错就跟着两人慢慢的往回走,如果精神不好就赖在陈广生背上,跟旁边提着菜的张鹏宇讨论些药品研发的问题。新年後不久,城东的人都习惯了看见三人这样,或并排漫步,或其中一人背着一人,走在老旧的街道和巷子上的影子。
放假的时候,张鹏宇会开着他那部被砸烂了又被修好了的小车,带着两人去北边山里的矿场玩,或是去东边的盐城转转,或是去南边的水库里钓鱼,或直接带了腌渍好的食物去柏河公园里烧烤。有人问起趴在陈广生背上的吴晖时,陈广生或者张鹏宇会笑着对人说:
“这是我弟,身体不舒服,我们带他出来透透气儿!”
遇到心善的会说:
“那你们得小心点儿,别让他感冒了!”
这时两人会笑着道谢:
“谢谢,我们会注意的!”
遇到心态丑恶的,眼神嫌弃,嘴里恶毒的:
“啧,不会是什麽传染病吧!有病不在医院呆着,到处瞎蹦哒啥!自己要死还想祸祸别人?”
这时两人会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直到把对方看得发毛了,陈广生才悠悠的开口:
“管好自己的臭逼嘴,祸从口出,别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五十九、结局
吴晖发现自己的掌骨开始变大时,就开始晚上回到诊所後,跟陈广生一起收拾二楼书柜里的书。吴晖说先把书籍整理好了,自己走了後让杨人杰送回学校,交给导师处理。四月下旬初,吴晖把他爷爷留下的收藏的古籍都整理好了,这天刚好翻到了他自己读书时的笔记和日记照片,他坐在小马紮翻看着,时不时的笑一下。
“看什麽这麽开心?”
陈广生听着吴晖的笑声,凑过去看。
“哥,你看看,我那时咋那麽逗比了!”
吴晖把自己的日记本递给陈广生,笑得灿烂的说:
“哥,这个以後可千万要烧给我啊!别让他留在世上,太丢人了!”
陈广生翻看了几页,都是记录些日常琐事,有同学的,老师的,室友的,最多的还是杨人杰的!五月下旬,吴晖的双手双腿的长骨开始变粗,但因爲整个人都瘦了下来,不认真摸根本不知道。但脸部的变化就很明显了,两颊有些下凹,下巴尖得有些吓人,鼻梁也比以前更塌下去了。
吴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嚷嚷真丑,丑遍柏城无敌手了,把陈广生和张鹏宇逗得一阵乐,按着他的头发和脸一阵儿蹂躏。六月中旬的一天,吴晖笑着对陈广生说:
“哥,去年今天你擅闯我家了!”
“嗯!”
陈广生点点头,看着吴晖等着他继续说。
“我下楼看到你前,先闻到的是你的血味儿!没开灯前其实心里老怕了!”
陈广生怔了一下,才笑着说:
“我那时见你根本一点儿都不像怕的样子!不过听到你下楼的动静儿时,我也怕来着!”
“真的?生哥你也有怕的时候?”
张鹏宇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