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太冷,他们不想久留,很快上岸吃喝去了。我们捆在水里,光着膀子,不多久就被冻得麻木了。这点困难,对於从警後就没洗过热水澡的我们算什麽。
快了,两天後,我们就解脱了。
但那些小混混,是闲不住的。
他们时不时地拉帮结夥过来,集体向我们撒尿,往水里扔老鼠甚至水蛇,用长长的皮鞭抽打我们,下到水里给我们灌辣椒水,一些流氓还混水摸鱼在水下玩弄我们的生殖器。只要他们想得出的花样,就会用在我们身上。
而我,竟然中间被捞上去,又经历了一轮惨痛的**。
我们生命中的最後十几个小时,是在意识游离的状态下过来的。我们已经不知道什麽是疼痛,只知道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警营,回到了我们的家。
当祁少出现在岸上,我知道,牺牲的时刻到来了。
三名遍体鳞伤的青年,被他们从水里吊上了岸。
他们给我们准备了最後的餐食,显然要比这些日子在黑牢里吃的那些东西好许多。
神志清醒过来後,我们像狗一样吞下那些食物。
然後,按照他们的命令站成一排。
还是老套路,九名捆绑手各肩搭一大捆粗麻绳,手拎镣铐,三人一组站在我们身後。
这一回,我异常兴奋,因爲,就要完成作英雄的宿命了。
忍住伤痛,挺起胸膛,我主动把双臂伸向背後。
粗大的麻绳搭上肩膀,一圈又一圈缠绕双臂,伸向手腕,捆绑双手,折返向上穿进绳扣使劲一拉,小臂最大限度接近後颈,疼痛使我自然爆发出一声闷哼。第一根麻绳在背後打结,我已经没有挣脱的可能。
第二根麻绳捆紮胸部、腰部,使双臂绝无法松动。捆得太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们用第三根绳子挤进我已经捆绑牢固的身体缝隙,又加了一道五花绑。
第四根用来做绊膝绳。第五根,从脚镣中段穿向向上拉以又一次捆绑双手终结,这样,在押往刑场的路上,我只能小步前行。
我傲然挺立在洞窟中央,头颅微擡,尽管不时因爲严酷的捆绑而皱眉呻吟,但仍然没有输掉气势。
“逼仔子们,绑紧点儿,没吃饭吗?小心老子有缩骨术!”我激着他们。
其实,我的绑绳已经紧得不能再紧了。他们听到,嘿嘿一乐,抄起皮鞭就是一阵猛抽。
皮鞭,已经奈我不得。我声也不吭,怒目而视。
一切完成,三个打手紧紧这儿,拽拽那儿,还不忘顺手捏捏我的**,掏下我的**。
“都这德性了,还嘴硬。”一个打手挥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老大,就这小子话多,要不把丫喉封了。”
祁少盯着我,走过来,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被绳索紧紧缠住的胸肌。
“小**,其实,本人还是很看重你的,不错的小夥子,在我这儿半年也受了不少苦,当然,比这几天赏给你的可是小巫见大巫啊。”
“去你妈的,痛快点,送老子跟我俩兄弟一人一枪子儿,就说个怕字咱们不是爷们儿!”
“别急别急,这事儿得月黑风高的时候办。最後再商量下吧,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回去也基本废了,不如把你们想搞的事儿告诉我,以後跟着我干,我养活你啊。”
“甭想,不是一股道儿!”
“行,尊重你的选择。”祁少扭过头,“你们几个,他们仨用不着说话了。”
几个打手吆喝着,扑了上来。
我们被强行灌了哑药。作爲对我的特殊优待,一根铁丝穿喉而
这是最後一场激烈的战斗。我们三个在捆绑和重镣的束缚下仍然竭尽全力反抗最凶残的法西斯式暴力,洞内一团混乱。穿刺的剧痛、拳头和军靴的殴打中,我陷入彻底昏迷。
睡着了真好啊,就不会疼。
我睡着了,仅存的一点点意识像烟一样飘起来。远处有光,还有一些影子在晃动,那里似乎很暖和。
这个世界太冷了,太黑暗了,就去那个有光有温暖的地方吧。
子康,你在我身边吗,让我拉着你的手,一起去吧。
你的手在哪里,把手给我。
哦,我们的手,都紧紧地捆在身後呢。没关系啊,我们还有翅膀呢,他们捆不住的翅膀。他们是坏人,看不到我们身上隐型的翅膀啊。
如果能和你一起飞起来,怕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吧。
就快要了,就快要了。
这是我最後一次苏醒。我们,在湿冷的地面上艰难地蠕动。我们曾经那样的矫健,我们的身体曾经是我们最大的骄傲,如今已经被摧残得不像个样子。它们混合着血渍和泥浆,捆缚着绳索和铁链。可是,那种逼人的青春之气,久锻而造的肌肉线条,还有道道血痕展露的英雄之气,是他们无法用皮鞭和镣铐抹杀的。
我们依然骄傲。
当我们被拖出洞口,外面果然是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