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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却已是许多人上工的时刻,其中有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巡城门尉,冒着冷风飕飕、领着手底下的兵士们开启内城偏门。
世间大都,总是会有气势不同之处,最明显的,莫过於城墙上的修筑功夫,以青的国都穗鸿为例,抵御外敌的坚固厚墙之内,是一片广大的土地,想见识首府的繁华,那可得往里边在走上个好些路。
只是圈护人们居住地的里边那道内墙,可就不似外墙那般殷实,方整之余,更重要的是显露气派、这、才能有一国之都的赫赫感觉,青虽非什麽大国,但是里外两道墙也是很注重的。
不过该注意的,可非这两道墙而已,两墙之间的土地也是很重要的,大军的操演功能不提,这里种种粮,养养牲畜,配合建都之初就优先考量的水源,讲白点,穗鸿就算只有自己也几乎能自给而自成一国。
这类说法虽然稍嫌傲慢,不过国都嘛,要是连这点考量都没,那也太夸张了。
既然有着农耕畜牧行为,必然也有着那辛勤的农民以及牧民,这些人虽然大多住不起城内,不过不影响每日清早墙内墙外的热络,凭着印信,出入自由。
可平日都该是底层生活的人们活动时刻,此时却来了两位明显相当突兀的人仕,多突兀?看他们比起守城的将士们更加伟岸的体魄,以及行动举止间的干练,任谁都很难生出轻忽心态。
只是...要晓得,奴仆的衣着不管是哪家哪府,都有一个基本上的规定,顶多是在细节、如颜色绣字上面做点变更,这两人身上所穿的款式一眼就能判断其身分,但其不同之处,又足以令人投以大量目光。
将用料只有王公贵族才穿得起,却刻意制成奴仆样式的衣物穿在身上,恐怕没有人不会多看几眼,小老百姓们见识再浅薄,好坏的差异可还能分辨,而尽管只是偏门、但是对同样见惯大人物的守门人来讲,心里的讶异就更大了。
俗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只有那些坊间言书说书情节之中才会大量出现刻意寻人晦气的行为,只要见多识广,哪怕是一点异样都不会轻易漏过,这才能做好守门大责,有此眼光的人做事怎麽可能会冲动?、更别提会行挑衅於担负守门的人来讲根本是自毁饭碗。
[大人、这穗鸿真不愧是国都,连个偏门的人眼光都挺清楚。]
[...这两个字此後别再说了,就喊我绚吧,今不同往,记好自己的身分。
没给卓兰宗甫反驳的时间,苍业绚补上了一段 。
[咱们也别废话,都是死人堆中滚过来的经历,救命之恩大家互相,还是当我不够格只能供在上头而不能做兄弟?]
大帽子一扣,卓兰宗甫这拙於言辞的汉子只能摇头惶恐以对,不过苍业绚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即让人放下观念,就像胖子不可能一天吃成这麽肥。
扬扬背在身後的大麻袋,苍业绚又追加了一句。
[时间没多少,赶紧把主子所要求的东西准备好吧,等等回城里可还有其他东西得添置,有什麽话以後再说。]
卓兰宗甫点头回应,不过他想了想,话用着些许不安的语气说出。
[也不晓得主子要这种玩意做啥,估计没人会特别去收拾,怕最後还是得要我们自己下手去搞。]
这倒是说中苍业绚的心思,虽说见惯杀戮,不过想想等下要蒐集之物,他也不禁泛起一丝迟疑。
[...反正死人都摸了不知道几百次,还怕这点小玩意?动手找就动手找吧,总好过被主子嫌办事不力。]
话不晓得是说给同伴听还是给自己用,总而言之,该做的事情摆着不动不会自己消失,想想自己现在的身分,认份点勤劳点准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