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文,你看那个大白痴,好滑稽啊,哈哈。」
「呵呵,其文喜欢的是我!」
陈介予抱着其文,在我眼前咧嘴大笑着。
『妈的,走开!』我大叫,又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我请病假的第二天了。
因为身体被雨水淋得shi透,没有擦乾换套衣服便躺在床上睡着,隔
天早上醒来就害了伤风;喉咙痛、流鼻水、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所有感
冒的症候全都来了。
这几天总是被相同的梦境惊醒。
医生说,感冒要多喝开水多休息;每次睡没几分钟,这样的恶梦又
重复出现,惊醒之後便是一阵冷汗、口乾舌燥,难怪病一直好转不了。
窗外仍在下雨,房里房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扭开床头灯,我看了一下手表。
喔!六点了!
但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并不感觉到饥饿。
也该放学了,其文、黑仔他们在做些什麽呢?
想到这里,心情又像外头的云层,黑压压的,开朗不起来。
把温度针压在舌下,我想探测自己的身体状况。
「阿泰,你同学来找你啦!」老妈又是一阵吆喝,她不知道病人需
要安静的疗养环境吗?
「就那间啦!自己进去喔,我在煮饭,等一下作伙甲啦,喔。」
会是谁呢?
黑仔他们昨天来了,三个人还轮流把我亏了一顿,尤其黑仔最毒:
「喔!平常不是勇得跟一头牛一样?小感冒就病得这样,还请假勒!昨
天晚上是在雨中打枪是吧?虚成那样!」
我虚弱得连回他的气力都没有,只好对他多吐了几口气,要他也感
冒,好让我亏回来。
会是黑仔他们吗?
门慢慢地被打开,心头一惊,我看到我朝思暮念的人,其文。
他穿着学校的制服,肩膀还背着书包,黑色西装裤的裤管颜色特别
深,想必是雨水沾shi的。
他走路来的?
含在嘴里的温度计,让我即使想说什麽,也无法开口。
他先把书包搁在门边的地板上,然後安静地走到我身边,在床缘坐
了下来。
小心取下我口中的温度计,他仔细看了看上头的水银刻度。
接着又走到我书桌旁,拉开了抽屉,似乎在翻找什麽东西,不一会
又拿了纸跟笔走了回来。
「38.5度,有点发烧,但是还好。^_^ 」
我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行,字体有些不听使唤地斜着:
『昨天是39快40度。』
「都是我害你的....」
傻瓜。
我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我没有回他,只是在心中这麽对自己说。
之後,他开始用手掌触碰我的额头,似乎在感受我的体温,接着他
把脸颊靠近了我的额头,贴了上去。
喂喂,不是量过体温了吗?怎麽又....
当他冰冰的脸颊靠在我额头上时,我竟本能地在被窝下有了反应,
肿胀得有些不舒服。
尴尬地,我发出了声音:『啊....』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抽身,张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而他却紧张地把纸递给了我,怕我有什麽不舒服
,好让他知道。
『我想....我快好了,别担心....』这麽回答的时候,我的耳根发
热着。
他笑了。
在床头灯橘黄温柔的色调下,他的笑脸却显得忧郁,眉目分明间透
着浓浓关爱与不舍。
那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来,你躺下,我帮你把被子盖好,你要多休息。」
帮我拉被子的时候,他柔软的手触碰到我裸着的胸膛。
我发现,他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很快地把手抽了回去,而身体动作
与呼吸律动之间也马上出现了不协调。
是因为不安?为什麽不安?
我鼓起勇气,把手伸出棉被外,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反抗,但那力量太小,我便半强迫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膛上,这
次他不再退却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把闷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没有回答。
『你,喜,欢....』
话还没重复完,他便低身搂住了我,上半身斜靠在我身上,而我感
受到他的体温与心跳正澎湃地从被雨水沾shi的白衬衫中,猛烈释放。
我捧起他的脸。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