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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行之情色篇】公车司机 1
转行当公车司机也有三个月时间了，这工作虽不是公务员，倒也十分「规律」，每天就是同一条路线开来开去，路旁的一景一物早已看到不想看。大学毕业的我，跟老经验的前辈司机们也没什麽话题好聊，在共同的休息时间里，顶多就是与前辈们坐在茶几旁边，听他们骂执政的国民党跟无良的小气老板，多半时候我搭不上话，就只是若有似无的听着。我自认开始开车到现在，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司机。司机嘛！也不需要有什麽远大志向，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每天安全地把整车乘客送回家，这就达成我服务的宗旨了。至於乘客的一声声谢谢，则是我小心且稳开车的动力。
当然啦，公车司机的工作也不见得这麽无聊，还是有福利可言。其中最大的就是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年轻rou体，尤其是在上下课时间。我开的班次算是热门路线，只要排到早晚班，总是会遇到各校中学生上车。有时看着他们五颜六色的制服，我偶尔也会回到往昔的青春时代，想着我读高中时到底发生什麽糗事。学生里头总有几个特别抢眼，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年轻气息，让我有时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有时公车上很挤，驾驶座附近甚至是阶梯会站满学生。这时，我总会束起耳朵，听听现在年轻人都聊些什麽。学生们谈论的话题大部分脱离不了家庭、学业和校园生活，女孩子们最爱道人长短，男孩子则是爱骂老师或父母。除了日常琐事外，我偶尔也会听到比较劲爆的对话，像是某某女生怀孕了，某某男生是gay，某某sao货昨天跟人去开房间。我虽然离开校园已经很久了，但听着听着，倒也觉得有趣。
会有几个学生固定会在某一些时段搭车，像起点站的下一个站牌，每天六点十分的头班车会有两个H中学的男生上车，看他们胸前绣的学号，应该是高二的学生。男孩们总是固定走到车厢後方，一起坐在倒数第二个位置上。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好朋友，但几次下来，我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多。男孩中皮肤较为黝黑的叫林子屹，身高大约170公分，算是壮硕型的少年。林子屹有时会拿着英文单字或参考书阅读，有时则是睡觉补眠。另一个较白净的男孩则叫卢恒融，他不太说话，也不会拿书出来读，早上上车时总是耳朵里总塞耳机听音乐。我不知道他听的是什麽音乐，只看他有时会摇头晃脑，颇为乐在其中。
下课时候，林子屹和卢恒融就不会乘同一班了。林子屹大部份时候会跟着人chao一起搭下课後的班次回家，一周里大概只有一、两天会搭八点以後的车回家。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每次下车都会大声跟我说谢谢，看着他的笑容，脸虽然有点rourou，倒也是挺阳光灿烂地。至於卢恒融就应该是个每天补习的可怜孩子了，很少看他在九点之前上车，而且他总是孤单一个人坐在车里，没看过他有什麽同伴。从补习街到卢恒融家，一趟车程下来总会超过半小时，如果碰上下雨天或是事故就会更久。拖着疲累身躯上车的卢恒融就只是听着他的音乐，常常也会沉沉地睡去。
记得有一次，车子都已经到卢恒融该下车的站牌了，他竟然还没醒过来。我只好停下车，走到後坐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跟他说「到站了」。男孩吓了一跳，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心里大概想说公车司机没事跑来摇我做什麽。於是，我再提醒他一次「到站了」，这时男孩才意会过来，拿起书包，涨红着脸、匆匆地跑下车。我看着这孩子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
有了第一次对话後，总觉得卢恒融看我的目光不再那麽陌生。隔了几天之後，卢恒融在下车之前几站就把位子挪移到第一排来，我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在停红灯时转头问他：「今天怎麽跑来坐前面？」
卢恒融没想到我会跟他讲话，只是把耳机拿下，用他深邃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见他不答话，只好自问自答地想化解这场尴尬：「是怕又睡过头吗？」
男孩倒是大方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红灯转成绿灯，我将车子起动，对卢恒融说：「你们上课很累吧，你就放心休息，我可以到站的时候叫你。」
男孩依然笑而不答。我注意他的右脸颊有着小小的酒窝，真是可爱。
我们还是没有对话。直到下车时，卢恒融对我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地跑进暗巷。我看着他消失在巷子底，才回过神来将车子往前开。
後来，卢恒融上车时仍然会与林子屹坐到最後一排，但他开始会在车上人少时坐在驾驶座後方的座位上，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虽然我常常听到高中生们的谈话，但毕竟年纪有段差距，我着实不清楚他们感兴趣的是什麽东西。卢恒融—不，我现在都叫他小融—与一般男孩子一样，小融也喜欢流行音乐，在学校功课普通，玩网路游戏和唱歌是他排遣苦闷校园生活的少数途径。他的父母很传统，总觉得他应该认真读书，以後考个好学校好科系，将来才有好出路。但小融的志愿却是去参加选秀节目，也因为常常与父母发生冲突。
这男孩其实长的算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