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点名之前回来,临时在途中巧遇营部政战官,他算是我学长,原就认识,是故到他的办公室里坐坐,叙叙旧,也听了几件事,其中还牵涉到军中有人行为失德,被说败坏军风。
细问之下,学长偷偷跟我说是其他连的一位副连长跟营部的一位上士班长有奸情,被人偷拍到在那位副连长寝室里两人肉体交缠,影像被偷偷存放在该连辅导长的电脑桌面上,至今没人承认是谁偷拍的,不过那两位主角被营长发落了。
营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来他心里也知道这种情况存於军中并非一朝一夕,低调行事就睁眼闭眼过,岂知遇上了有心人做了这样的缺德事,他也不好对别人隐私多说甚麽,可事情既然引起了不小风波,断不能不做处理。两位当事者都被调离现职,至於去了哪里,学长说他不便交代。
而那个偷拍的有心人,营长因此还发飙,说要更加严格管制军中的通讯设备,我想之後的盘查会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临走前,学长拍拍我的大腿,颇有意味的告诉我:「有前车之监,你跟我……唉,也就多小心留意了。」
回到寝室换上迷彩服,跟副连长简单交接,今晚他想要提早放假,可碍於没有就寝後放假的,我便笑笑说:「好啦,我知道,等一下拿来我签。」同意他外宿就可以了,形式上有可以交代便都好处理。
在副连长拿了外宿单让我签完之後,李班长一溜烟的趁隙进来,「报告!」他随手敲了两下门,人早就完完整整的站在里面了。
「喔?李班,你也要签吗?」
「没啦,连仔,有事想问你。」他站姿轻松却也没随便,身形保持应有的仪态,看这样子可能是甚麽正经事,我便打起精神听着他说:「小陈那天有跟你说甚麽吗?」
经此一问,我挑了眉,心里想着眼前这人不是当兵当久变傻了,就是骨子里早就算计好要来探我口风的,哪有人来问上司这种事情,正经事也不方便这样问,但我也不想虚应故事,说:「你有事瞒着?」
「啊,也没有……没有啦!」
「他安官没站好,我念了他,那你问他是为了?」我坐在桌角,端详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的,可我不爱人打探别人隐私,也不爱说别人隐私,况且也得保密,我接着说:「他如果有甚麽问题,你发现了再来跟我说吧,还有,你也别太小孩子气,跟兵仔玩太近,小心擦枪走火,你可是班长。」
「报告是!」他这回应倒是有戏谑的味道,不过无妨。李班离开连长室之後,我正想转进寝室去休息,孰料在我隔壁间的行政士也跑来喊了声「报告」,原本门可罗雀的连长室,今晚可真热闹。
「你也来签外宿吗?」我随口一句开场白。
「不是啦,连长,想跟你说一件很诡异的事……」
「是打小报告吗?」
他闻言一惊,连连摇手喊冤:「不是不是,连长我不是爪耙子,这传出去会死人的……。」
「那是想说甚麽,说吧!」我再度坐在桌角,有点疲了的听他说,只听他问了一句:「李班长是gay吗?」
听完我险些滑落在地,原本的疲态想必也惊醒了,我问:「甚麽?你再问一次。」
「李班长是……」还没说完,我身手打断他,说:「好!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你怎会这样问,有发生甚麽吗?」
「呃……我是听其他人私底下再说的,说有人下哨时看见李班在跟哨兵……」
「嘿咻?」我接话,行政士则是很尴尬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止一次了,只是这次发生在哨上,我个人觉得有点夸张,所以才……才来,好啦,我承认是打小报告啦!」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过这有甚麽好豁出去的,除非不只他一个人知道,而又只有他一个人来跟我说。
「听起来,很多人知道了?还是只有少数几个?」我揉揉太阳穴,问。
「我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有三、四个……啊,不要问我是哪三、四个……。」我想他有点後悔开了这话头吧,可怎可能这样草草结束,我看着他,示意他最好知无不言,於是,他继续说:「别说是我说的喔?」我不说,你也是会被知道的,小陈来找过我的事情就莫名的被李班知道了。
我也是点头答应,他才往下说:「跟李班有一腿的有现在在站安官的小陈、下个月就要退伍的头哥、上次李班陪去医务所又陪去外转就医的毛弟,还有一个是……」他看了看我,不知在看甚麽,我瞧不出意味。
我只是看着他,等待最後一个名单出炉,结果他说了:「辅仔。」
干!连辅导长都沦陷,他窝在政战室里喝酒也就罢了,竟也跟这事扯上关系,如果东窗事发闹大了,这个连大概也算废了,这个李班也太肆无忌惮了!
「要处理也容易,但也难,唉。」容易的是,只要把李班弄走就好,难的也是要怎样才能把他弄走又不连累其他人,他不要名声,我想其他人还是要的,由其是辅导长,好歹他是主官之一。「……好,先看着办吧,在哨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