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峰,脸部肌肉突然起了丝微动作,但这毫不起眼的举动很快已经被掩饰下来。这句说话同时亦通过逸然一早已经安装在国峰房间内的偷听器传入逸然的耳机内。
离开了这工作超过十年的地方,俊霆当然是依依不舍,但他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决心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令俊霆伤心的还有是卓轩,这件事情上卓轩事前完全没有跟俊霆沟通,纵使他是身不由己,但最起码也应该事先知会俊霆好让他有些心理准备,现在居然回了美国俊霆也懵然不知,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实在说不过去。
到人事部签过文件後,俊霆独个儿站在阳光普照的中环街头,这天气跟他现在的心情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再一次望向工作了十年的大楼,每天不分昼夜地在这里打拼,大半年前刚刚升上新工作,还在这里遇上一个贴心的男朋友。想不到现在竟然在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了工作、没有了身边的卓轩、就是连自尊也没掉了。这变化实在太大了,心灰意冷的感觉把俊霆头顶灿烂的阳光完全掩盖,眼前仍然被那望不到尽头的阴霾笼罩着。
人生顿时失了方向的俊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流连,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坐在办公室内拼搏的俊霆现在却居然呆坐在一间连锁咖啡店内无聊。望着身边来去匆匆忙这忙那的客人,自己却百无聊赖地毫无建树,一向惯了忙碌的俊霆突然感受到跟这烦嚣都市有不股格格不入的被孤立感。完全失去了斗志的俊霆茫然地跌坐在倚子上,无聊地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把玩,一个内地国际新闻网站、一则即时新闻、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居然出现在俊霆眼前。
「来自美国国防部的消息:一名美藉华人军方研究员狄恩三个月前在美国失踪,国防部怀疑这名研究员带走了军方一些机密资料,已经潜逃到了第三国家,严重影响国家安全,现在发出全球追缉令。美藉华人研究员狄恩十年前从香港到美国求学,完成大学课程後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安全保密部队营成为研究员。国防部没有透露被窃的资料内容,但据消息人仕称有可能是关於美国军方研发的新一代无人驾驶隐形战机内的导航程式原始码????」
一则不太起眼的的新闻,但看在俊霆眼中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曾几何时俊霆每天都会在全球不同新闻网站不断搜寻,希望可以找到失了踪的初恋情人狄恩的一点线索,回想起来已经差不多十年光景了,纵使这几年在行动上已经放弃了任何希望,但在内心深处跟对方的感觉仍然是历久常新,证明狄恩这个人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俊霆的内心。望着手机萤光幕上一张跟狄恩离开香港时一模一样的相片,眼眶的泪水已经悄悄地落下。这是既开心又担心的泪水。开心当然是十年後终於重获对方的消息、但当然亦担心对方现在应该身陷险境。
俊霆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寻这则消息的报导,但实在不多,只是零星的转载,本地的新闻更是只字不提,传媒对狄恩的资料似乎一无所知,唯一稍为多篇幅的报导也只针对狄恩的去向,推测可能为了避开国防部的追捕而易容後到了中国又或是某些南美或中东国家。
望着这些报导,俊霆一时间不懂反应,跟狄恩过去的回忆一一涌现眼前。躲在床上脑海中彷似打翻了一个积累了十多年的档案柜,散落出来的思绪充斥得根本失去了组织能力,就这样望着天花板过了一夜难熬的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才稍为入睡,眼前一幅狄恩被敌人拷打得皮开肉烂的恐怖画面又把俊霆从梦中弄醒。
俊霆就这样待在家中过了两天彷如行屍走肉的颓废生活,手机完全没有响过,所有平日稍有交情的公司同事也完全消声匿迹,就是心中最挂牵的卓轩也毫无音讯,俊霆彷佛从来没有在这个空间中出现过,当中的原因俊霆当然明白,一夜间跟这个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亦失去了存在过的线索。
到了第三天,俊霆躲在床上直至日上三竿,拉开窗帘望向外头阳光仍然照得灿烂,街道上人潮的脚步依然急速,世界仍然在运行中、地球也没有因为他而停止转动。一向阳光积极的俊霆终於从思绪中稍稍走出阴霾,一团要他重新振作的火燃起,推动他重新出发。就在这刻门钟响起,打开门後一张在这几天中由盼望渐渐变成絶望的面孔居然出现。
愁眉深锁的卓轩见到俊霆後二话不说便把对方紧紧抱在怀中久久不放,原本对於卓轩已经絶望的俊霆立时又被对方软化了,虽然还未得到一个答案,但心灵上的支撑难得出现,那一份渴望已久的安全感仍然是感觉到的。
「对不起俊霆,我知道我早应该出现,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其实我也有很多说话要跟你说,但我希望可以跟你面对面说清楚,令你煎熬了几天我实在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情绪平伏过後,俊霆也很希望可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甚麽事情?」
「其实事情有点复杂,不能三言两语跟你说清楚。你有留意美国的新闻吗?」
卓轩这一问令俊霆突然联想到狄恩的消息。
「你是指那些新闻?」
「几天前一桩有关一名美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