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毕竟不比楼道,难保没有夜归的路人。可是七个押送人却是毫无顾忌,丝毫没有放缓脚步的徵兆。一直到了楼门口,少年们终於停下了脚步。还没等顾斌悬着的心放下,坏小子们相互一挤眼睛,同时拥住了顾斌的身体,一起用力,把顾斌推出了门口。顾斌踉踉跄跄地撞出了楼门,微凉的夜风轻抚在他的身上,让他登时警醒自己赤裸裸的身体已经暴露在室外。惊愕之下,却也不敢叫出声,像头受惊的野鹿似的急忙转头往楼道里奔。可是七个少年早已都掐着腰站成一排把楼门堵住,哪能冲得进去。赤身裸体的警官慌忙地左右环顾了两眼,无奈之下跑到楼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阳台底下,夹紧双腿蜷蹲在角落里。看着员警惊慌失措的样子,少年们乐得合不拢嘴。一个个不慌不忙,向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走去。唐帅宝、胖子、葛涛、领着刘浪上了面包车,吴阳跳上了驾驶座。而喜子和另外一个更小的少年则拿着刘浪的车钥匙,上了刘浪开来的车。胖子把脑袋伸出车窗,朝着蜷蹲在阳台下面的员警招着手,催促着他自己跑过来。顾斌抬头望了望,面包车虽不很远,却也有几十米,大敞着已经掀起的後门,像只张着大嘴的恶兽正静待着自己。可是这麽长的距离,哪里敢这麽光溜溜地跑过去。看着员警执拗不动,葛涛一步从面包车上蹦了下来,乐呵呵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再手里掂了两下,随即扬起胳膊,朝着员警头顶的阳台狠掷了过去。‘哗啷啷’一声,随着石块击中了阳台的玻璃,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碎声,在死一般寂静的午夜里尤为响亮。员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明白过来,就听得屋子里已经有人在喝喊“干什麽啊!”随即从漆黑的阳台里透出了里面点亮的一缕灯光。哪还有容顾斌再犹豫的时间,只见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扭动着被反绑着双手的赤裸身体,飞快地向敞着後盖门的面包车疯狂奔去。可是还没等他奔跑到掀敞着的後门前,车子却起动了,不徐不慢地向前开了起来。已经没有退路的顾斌赶忙加快了脚步,滑稽地摇摆着身子奋力追赶,逗得车子内笑声一片。突然,面包车嘎然停住,疾奔着的警官哪里还能收势住身体,一头就跄撞进面包车里。後盖门砰地一声关落,面包车一个起速,轰鸣着冲出了社区大门。
面包车沿着城边僻静的环路不疾不徐地开动着,朝着对於顾斌来说还是完全陌生的下一站进发。
车内欢笑声不断,坏小子们还在为刚才的刺激经历和光身员警的精彩表演兴奋不已。
“葛大炮,真有你的,一块石头就让他自己主动上车了。”
“妈的,开始还吱吱扭扭像个小妞子,後来脸都不要光着腚跟着车撵。”
“就是就是,看把他急得那样,扭着大屁股,鸡巴都要甩飞了!”
“可别,鸡巴要是真甩飞了咱可没得玩了!”
“哈哈哈哈... ...”
听着唐帅宝的腿子们高声谈笑,还不很熟络的刘浪很少搭腔。只是时不时扭过头向车厢最後面瞄上几眼,那里才是他最为关注的地方。
面包车最後排的座位早已被拆除,连同後备仓一起成为了一小块空地。光着身子的高大员警脸对着後门,光裸的脊梁背对着满车的乘客,叉着双腿、挺直上身低蹲在车板上。原先铐在身後的双手已被放开,胳膊高举一字横交在端正戴着警帽的脑後。随着面包车时缓时急地行驶,他丝毫不得着力的身体也时不时前後地微晃,悬垂在车板上的结实浑圆的屁股也不自主地上下颠动着。尤其开车的吴阳时不时故意来几个拐弯转向,更是让员警的身体也不自主地随之剧烈地左扭右摆几下,但随即在少年的呵斥和拍打下,不得不努力地控制住身体,继续艰难地保持好挺胸直背、叉腿低蹲的标准姿态。
忽然,吴阳一个急刹车,毫无准备的顾斌随着惯性一下後仰在车板上。还没等他慌忙起身,两只胳膊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身体。并听见坐在後排的胖子恶狠狠地说了声:“别动!”
吴阳停下车,放下了车窗,一个年轻的交警走到了车边。
“员警大人,真辛苦啊,後半夜还执勤呢!”吴阳嬉皮笑脸地恭维道。
“驾驶证,行车执照。”交警没理会吴阳的恭维,一脸严肃地向吴阳说道。
“好嘞。”吴阳痛快地答应着,从储物盒中取出了驾证和行车执照递出了窗外。
交警用手电筒照着翻看了几下,没看出什麽不对的地方。他抬脸看着吴阳,问道:“喝没喝酒?”
吴阳调皮地张着大嘴向着交警呵了口气,笑着说道:“哪能啊,一滴都没喝。”说完,吴阳心里恍然大悟,一定是刚才在平直的道路上故意把车开得七扭八拐,让这个值夜勤的交警看见起疑了。
没有闻到丝毫的酒味,交警把证件还给了吴阳,顺便顺着车窗向面包车内部望了一眼。只见除了开车的司机,两排後座上还端坐着四个少年。
“这後半夜的去哪啊?”交警随口问道。
“给哥们送条狗去。”坐在前排的一个少年仰着微黑的小圆脸顺嘴回答道。
“送狗?这大半夜的?”交警疑惑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