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越來越不自信了,沒有從前那麼愛笑,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清泉般的眼眸黯淡了許多,他還覺得這樣很好,因為太過單純也會太不真實,至少他生氣的次數少了很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一副溫順聽話的樣子,他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他很喜歡消耗她的體力,她白天要上班,晚上沒有休息好,Jing神也差了很多,她沒有在那個時間和楊露見面,告訴楊露她有多感激她,也是直到看見路過的的人穿著星海高校的制服才想起來,她早就錯過了開學日期…
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腦子裡炸響,連最重要的上班都顧不上了,她從甜心屋衝回家,急急忙忙把一個黑白格子的手提旅行袋拿到木沙發上,裡面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最底下是一個四方小月餅盒,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有些發黃的白布包著的東西,快速打開白布,是一個小小舊舊的灰色斜挎包,包裡才是她疊放整整齊齊的一張張錢,但是這些錢還不夠交學費,她又從疊好的被子裡掏出一個小錢包,把錢包裡整整齊齊的零錢都拿了出來,接著又匆匆往外衝,甜心屋到學校這一段路是方向敢極差的她閉著眼走都不會走錯的路,來到校門口時,學校正響起上課鈴聲,她連氣都沒喘過來,就急著求守門口的保安 ,求了好久才讓她進門,她跑去找班主任,班主任讓她去求校長,校長一開始知道她是地產商的小千金,當初趙元親自來到學校,委婉地跟他說她的情況,說她的脾氣秉性從小就不好,離家出走了好幾年,跟那些流氓混混混在一起,為了讓她早點回家,就叫學校把她的獎學金都給別的同學,也正因為這樣,她的生活才更加艱難,不止校長一個人知道,所有人老師都知道她是一個多差勁多叛逆的女孩,就算她的一聲“老師好”叫得多甜多亮,老師們都不會拿正眼看她,更何況她在過了報名時間之後,拿著不到一半的報名費來找他,他沒把她扔出去就算不錯了。
“校長!就讓我讀書吧!我求求你了,剩下的錢我會湊齊還給您的!”
這種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從早上求到中午,從中午求到校長下班,最後只能心慌又無助地站在緊閉的校門口哭,男人下班之後沒見到洗乾淨躺好的女孩,於是跑到甜心屋找人,在還是沒找到人之後,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打個電話出動所有能調派的人出來找人,十分鐘後,他開車來到校門口,就看見站在中央望著教學樓無聲哭泣的她,單薄的身子在夏風中更顯嬌弱,他所有的怒火頓時消失無蹤,下了車,慢慢走到瘦小得像風都能吹走的女孩身後,語氣淡淡地說:“還不回家?”
她像被鬼嚇到,身體一僵,一臉驚恐地慢慢轉身,他沒看到她的表情,眼眸一沉,又說一句:“怎麼不說話?”
他喜歡她的聽話,又不喜歡她不說話,像以前那樣的語氣天真和神態無邪,雖然他不認為十六歲的人還會保留那種純粹,但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很想看到那樣的她,只不過要想聽到她聲音經常要他再問兩三遍,有時候心裡狂躁地想殺人,卻又對她無可奈何。
“我…”她習慣性地抬頭看著他說話,一想到他有多討厭她,又低下頭,不長不短的黑髮太過柔順,垂下來剛好可以遮住她的臉,她雙手捏著那疊從大到小疊得整整齊齊的錢,低低地說:“我、我要報名呢…”
一聲不屑的輕哼從她頭頂響起,雖然已經習慣了,她還是會自卑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沒有去關注她的感受,摟著她細軟的腰,用硬挺的rou棒頂她的小肚子,說:“求我!只要取悅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她張了張嘴,突然又想到楊露的話,他不是不喜歡她,而是討厭她,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折磨她,那是不是也會阻止她做她喜歡的事來折磨她?
他剛升起來的一點柔情也因為她囁囁嚅嚅的樣子而消散了,放開她的腰,像毒蛇一樣的眼神即使沒有和他對視也能感覺到他的冰冷,她“唔”地抖了一下,雙手更用力地抓著那疊錢,想逃離有他在的地方又不敢,一雙高檔黑色涼鞋交替在地上踩出輕微的聲響,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更直接地感受他眼神有多可怕,她簡直要崩潰了,差點把手裡的錢撕碎,最後顫抖著說:“其…其…其實我我也沒沒…沒多想上學……”
他的眼一瞇,危險的氣息像排山倒海而來的巨浪,瞬間把她淹沒,她只覺得渾身血ye都變涼了,雙手顫抖著抱住腦袋一隻手上還緊緊攥住那一疊錢,他沒有發現她只有害怕的嗚咽聲,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求饒,手還改為掐住她的脖子,微微一笑,帶著他慣有的乾脆利落和殘忍:“都學會撒謊了是嗎?”
他把天真無邪的女孩改造成了一個奴隸還不自知,她本來就不會撒謊,嚇得瑟瑟發抖,腦袋一片空白,已經想不出該怎麼回答他了,他卻突然抱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車旁,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裡,她嚇得不敢動,車門碰一聲關上,他繞到另一邊,也上了車,不屑的對她冷哼一聲,接著拿出手機,修長好看的手指快速按了幾下,熄滅手機屏幕後,又調了一下空調,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