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已經走了很久了,她臉上的眼淚的乾了,黃東這才過來接她,看到她坐在地上隨口問了句怎麼回事,她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任由黃東把她扶到車上,黃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不過看起來也只是比平時更安靜了些而已,於是也就沒有繼續問她,開車將她帶到楊左用餐的包廂裡。
連黃東都沒發現,楊左更是不可能察覺到她此刻有多痛,她就像是失去陽光的向日葵,楊露的話伴隨著她記憶裡的畫面不停地在她腦海裡環繞,心一遍遍被撕碎再撕碎,她像身在逃不脫的囚牢,和永不見天日的地獄,而楊左看到的,只有她連衣裙勾勒出來的纖細腰身和雪白小腿,他的眼裡只有她的身體,從離開她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從她身上獲得的快感,她是他唯一覺得浪費了的資源,當初沒有好好開發,以至於錯過了那麼多樂趣,要不是為了讓她有更充足的體力陪他玩,他連飯都不會給她吃。
或許是因為她太乾淨純粹,從不會把別人想得多惡毒,所以很少有能讓她難過的事,只有趙元和楊左,讓她失望得太徹底,所以她從他們身上學會了教訓,知道他們有多可怕,站在他們面前時,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直到她從楊露口中知道了真相,看透了明明白白地擺在她面前的事實她卻還抱有希望是件多可笑的事,那兩個男人想要的,僅僅只是折磨她而已。
黃東見她傻傻站在那裡,於是悄悄推了她一把,不敢去看楊左要殺人的眼神,搶先一步衝出了包廂,楊左放下筷子,五指抓起碗口,喝了一口裡面的湯,接著放下,側身坐著,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淡淡地看著手中無措的小女孩,想看看要是他不說話,她能站多久。
她親身經曆過太多的惡意捉弄,楊左的做法對她來說太小兒科了,比起她此刻心裡的痛,楊左的捉弄根本不值一提,很多人都罵過她是笨蛋白癡,她還不服氣,她考試能考滿分,她可聰明了…直到現在她才認清自己比那些罵的更加白癡,她用了十二年才發現原來她的媽媽打她是她的哥哥在推波助瀾,即使每次想到那個看假溫柔其實是惡魔的哥哥時,被雞湯燙過的地方都會鑽心蝕骨地疼,可她在不懂什麼是“吻”的時候,唯一想吻的人是他,得到的結果是捆綁的四肢,是差點塞進喉嚨裡面的假陽具,是無止盡的可怕的強制高chao…她那麼喜歡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呢?不是喜歡,不是不喜歡,是討厭!是非常討厭她!
…她不懂為什麼,好多叔叔都說她長得可愛,聲音很甜,手也很滑,這些都是騙她的嗎?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值得被人喜歡的?
“滾過來。”
楊左等了一會兒,這個女孩一直按著胸口,眼睛通紅地看著地面,好像當他不存在般,他不想浪費更多的時間了,等她吃飽,就輪到她把他餵飽了。
她回過神來,眼睛看著他,腦子裡的卻是趙元快速且無情地把她的腦袋推開按住的畫面,她放下雙手,慢慢走過去,萬幸的是,雖然心裡的酸澀讓眼眶裡的淚越積越多,但始終沒有落下來。
“不吃?”
以前的他連話都不想跟她說,對她只有嘲諷的眼神,只有強佔和索取,現在想想,其實她的聲音特別甜,只是現在的她變得不愛說話了, 時候他會突然想聽,只是大多數時候她都不會回答。
圓形餐桌上,Jing美的餐盤堆滿了玻璃轉盤,餐盤裡的菜五顏六色,看起就很美味,她僅僅只是掃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幾步,端起白飯,拿起筷子,就鑽進桌布裡面去,楊左微微帶著笑意的臉頓時黑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他吃飯不是喜歡這麼鋪張浪費的人,這滿桌的飯菜都是為她準備的,她倒好,端了一碗白米飯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他不懂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但她違背他原意志,但她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讓本來不想做這件事的他的臉面弄得非常尷尬,桌布是紅色的,厚度遮擋了大部分的燈光,也給了她一個無人打擾的小世界,從不規則的邊沿漏進來的光讓她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到,她瞪著眼睛看著有光的地板,機械地扒著碗中的飯,那揮之不去的畫面依然在撕扯她的心口,眼淚從木然的眼裡流出來,劃過臉頰,她竟然沒有任何察覺,直到頭頂傳來一聲暴喝:“滾出來!”
她嚇壞了,端著碗從桌底下爬出來,跪坐在他面前,抬起煞白的臉看著他,居高臨下看去,發育不良的她似乎更加幼小,他看得越來越心煩,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蝦丟進她抱在懷裡的碗中,她眨了眨淚眼,低頭看著他“賞賜”的食物,又抬頭看他,他被她的淚眼看得更加煩躁,從動作到表情都透著他就是隨時要爆炸的炸彈,她總算開竅了,夾起碗中的蝦放進嘴裡,蒜香味和蝦的鮮味嘴巴裡融合成食欲大開美味,咬的時候沙沙脆響,薄脆的蝦殼上的味道和鮮嫩的蝦rou融合,好吃又過癮。
“唔…”
她驚奇地瞪大眼,一邊嚼一邊用表情告訴他她有多喜歡這道菜,他看到她嘴角的小梨渦,心情頓時大好,放下筷子,說:“好好的人不做,喜歡當狗?”
眼前這個男人也是討厭她的,從來沒有像肖橫抱楊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