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黃東小心地抓了抓他的黃頭髮,楊左的冷酷霸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加上從始至終都黑著一張臉,他 根本不敢說實話,但…如果不說,他們這些兄弟以後都將活在這樣恐怖的低氣壓下。
“那個…左哥,我們當初的計劃不…不就是威逼嗎?我看…”
說威逼都是好聽的,剛開始的計劃是用盡各種手段折磨她,直到她害怕,再派她回趙元身邊找楊露的線索,後來又改變主意,用點小手段嚇嚇她,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色誘,按現在的情況看,色誘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她怕楊左怕到連學校都不敢去,他確定她已經可以執行楊左交給她的任務了,但他才剛開了個頭,就察覺客廳的氣溫陡然變冷,他立即就閉嘴了。
楊左特別煩躁,因為二十個小時前他對她說了“睡覺”兩個字,她到現在都沒起床,更確切地說,她是在執行他的命令,這正是他想要的聽話的工具,然而…
他霍然起身,黃東馬上立正站好,還以為他要出門,沒想到他一轉身,向房間走去,黃東趕緊跟在他身後,就怕他想不開把她弄死,走了幾步,他又突然轉身,黃東急忙剎車站好,他的唇緊抿,過了一會兒才冷冷說出一句話:“買點吃的。”
黃東眼睛一亮,趕緊答應下來。
他收回視線,轉身看著那扇門,邁開長腿走過去。
跪在他腳下的人太多了,各種各樣的表情他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她這樣的,小小的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抖得特別厲害,嘴裡輕喃著求饒的話,好像知道下一秒就要死了,絕望了,卻又還有本能的求生欲般的語氣,讓他心裡難受極了,他當時將她抱了起來,帶回房間,和她說了睡覺兩個字,之後她就躺到現在,她在醫院休息夠了,回到這裡沒有做什麼體力運動,根本不可能睡這麼長時間,長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顫動,讓他看穿她此刻的不安,放在被子上的兩隻手緊緊抓著被子,他深吸一口氣,冷意在他不知不覺間褪去。
“給你二十分鐘洗漱。”
她呼地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應了聲“是”,小心地抬眸觀察他的表情,匆匆下床,赤腳走出房間,他的胸口有點不舒服,悶悶的感覺,一雙劍眉皺得更緊,又開始散發懾人的冷意,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在面對她時,他一直有意無意地壓制著這種令人膽寒的氣勢。
她看不到他對她的特別,在她眼裡,他就只剩下殘暴,他隨時都會出手傷害她,無論她是生是死,是開心是難過,他都不在乎,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不在乎她的感受,所以她小心翼翼,卑微求生,就像現在,她已經知道擰開那個水龍頭不會爆炸,而是熱水,她仍不敢輕易去碰,因為老闆娘不給她用熱水,因為他只想折磨她,她都知道,所以她沒有去碰,順著他們的意願,就能避開他們的怒火。
她打開衛生間的門,肌膚上還殘留著初秋自來水的涼意,走到客廳,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我洗好了!”
他看了看表,十分鐘,然後目光移到她身上,她的雙手放在兩側,重復抓著衣腳又放開的動作,不安和小心翼翼的表情中帶著點木然和彷徨,特別惹人心疼,他深吸口氣,用下巴示意她看放了大半張桌子的食物,她看過去,一個個Jing美的包裝盒裡盛著各地美食,五顏六色,光是看著就很好吃,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又看向他:“可以…說清楚點兒嗎?”
是給她吃的還是要她餵他吃?或者只是想誘惑她?因為她沒接收到他的命令,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他的眼一沉,實在不 想聽她說話時害怕到顫抖的聲音,剛一張嘴,她又跪下了,“咚”地一聲,膝蓋重重撞在地板上。
“饒了我…饒了我…”
“嘩…”
桌子倒地時瓷器碎裂和食盒碰撞聲後,他霍然起身,她抖得更加厲害,就差把整個身體都埋進地板裡,他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她喘不過氣來,守在門外的黃東簡直快抓狂了,他太了解楊左的脾氣了,他給他們獨處的空間,一種結果是他們會歡樂地啪啪啪,那就沒他什麼事了,他也可以跟兄弟們說水深火熱的日子已經結束了,要麼,就是現在這種結果,他就不懂了,這麼單純好哄的小女孩,楊左為什麼就是哄不好?
“左哥!”他看一眼客廳裡的狼藉,這才趕緊攔住楊左,甩了甩他擋住視線的黃頭髮,說:“我看已經可以讓她回趙元身邊了,要是不想留她,我馬上去安排?”
他冷酷的眼眸落在黃東臉上,接著勾起唇角,狠絕殘忍的笑嚇得黃東差點也給他跪下,趕緊退了一步,低下頭不敢說話,直到餘光瞄見楊左轉身回去,他才擦了擦冷汗長舒一口氣。
楊左腳步不停,來到她身邊後,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提起來,拖著她往房間走去,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她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動彈,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的動作行雲流水,關門後將她扔在床上,緊接著高大身軀主壓在了她的身上,身體上的記憶讓她恐懼頓生,然後,唇上多了溫熱柔軟的觸感,她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