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墙的冲动,就“未经当事人允许不得占卜”一条,她早就对连云望说了八百遍,怎么还记不住?之前的各个世界,也没见NPC这么费劲过啊。
好在连云望的脑子还未真的秀逗到如此地步,他看季风面色不善,尴尬的笑了两声道,“算算棋子、骰子还得找当事人?”
……
季风把写了一半的稿子收进包里,问道,“现在去哪?”
连云望抬头看看日头道,“赌场可不管饭,咱们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季风明白了,连云望不只想找她一同去赌,还打算着顺便蹭一顿饭。她不禁感慨自己方才是着了什么魔才会答应下来。
酒足饭饱却还不够,因着季风从未去过赌场,连云望干脆成立了一个赌术观摩学习小组,由他担任讲解员,冒着被打的风险,两人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京城大大小小的赌场转了个遍。
金玉赌坊,子时开张。
季风在京城待的时间不算短,善喜街多少也逛过几趟,只是……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扇门?
连云望将他的猪八戒面具戴上了。
俗话说狡兔三窟,但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清楚,金玉赌坊虽仅有一窟,但却有十八道门,而且每道门到赌场大堂的通道皆是曲折蜿蜒且设有机关,只能由他们自家的护院引领才能进入,而每个人的相应大门各不相同。
开了门走进去只有一条漆黑狭长的小道,透不见半点光亮,空气中大量的粉尘将人刺激的不住咳嗽,季风的手臂用力在前方挥舞了两下,随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从兜里掏自己的火折子。
连云望好似早就猜到了季风的做法,急忙按住她的手道,“不能点火。”
季风冷不丁被他吓得哆嗦一下道,“怎么了?”
连云望解释道,“带我来的朋友特意嘱咐过,千万不能在这通道中点火,否则爆炸之后尸体都能崩成碎末。”
季风道,“不至于吧。”
连云望道,“我前几日来,听他给我讲了许久的爆炸先例,最近一位勇于证实的人在三年前,是当时双鱼帮的夏帮主。”
通道又黑又长还不见尽头,季风走的实在无趣便开始忽悠连云望寻开心,故作玄虚道,“夏帮主身在双鱼帮,英年早逝确属可惜,但仍在情理之中。”
连云望信以为真,一本正经地问道,“怎讲?”
季风立即开启编故事模式道,“鱼和虾同在海里相生相克,他一只虾跑到鱼群中当家作主,最最不吉利啊。”
连云望细细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个理儿!他之前本不信占卜,但遇到的第一个神棍却是自带外挂的季风,不知怎的就形成了一种季风说的都是真理的潜意识,就算一听到觉得不对劲儿,事后想上一会儿也能顺利到达“季风说得都是对的”这个结果上。
季风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无情的嘲笑,额头便狠狠的撞在墙上,空气中粉尘的浓度已低到微不可查。
连云望见季风撞上墙,差点没把鼻涕乐出来,凭感觉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向右转,还不忘挖苦道,“你怕不是练过铁头功?刚才那一下整个通道都震了三振。”他生怕季风听不明白,特意解释道,“武当派的一位前辈练过,没到三十岁脑袋顶就亮了。你可悠着点……”
季风哪会等他把话说完?抡起拳头便开始揍。
连云望一边笑一边逃,还必须得说出剩下半句,“……日后若有人问你是在哪个尼姑庵出家,答不出来多尴尬。”
这条路的尽头差不多能看到尽头的光亮,再一右转便可直接见到不远处四个守门的护院,墙壁上绑着燃烧的火把,将此处映照的亮如白昼。一位身穿长衫的人赢了上来,客气道,“欢迎两位来此处休息,未曾远迎着实不敬。”
连云望不喜欢寒暄,但真到了这些场合,他说的还不错,“您这是哪里的话,见外了不是?”说着把季风往那人跟前一推道,“我这朋友听说这里有趣,吵着要一起来玩,老板您看是不是……”
那人笑道,“这事不忙。”随即往连云望这边走去,连云望见状轻轻将他的面具整个抬起一公分左右。
季风这才知道,原来金玉赌坊发的面具左侧缝着一条一寸来长的布,藏在面具与左册额头中间,上面用毛笔写了“连云望”三字。
此举是为了避免客人的面具被偷,不怀好意之人潜伏进入赌坊,特意将门与面具相对应,若是走错门,余下的就该交给护院处理了。
那人极快的看了一眼后,痛快的问出季风的名字缝在给她的狐狸半脸面具上,叮嘱她道,“赌场中有人为少生事端,会把自己的面容遮起来,另外,姑娘下次要从这个门近。”那张薄宣纸被折了四次,变成一个硬哒哒的纸片,被塞到季风的手中。
四人其中的一个护院走过来,为季风二人带路。接下来这一段路便没有东南西北一说了,不单路多弯曲,且岔路颇多,密密麻麻的路线如同迷宫一般。若不是由前面的人领着,怕是让季风他们在这转半个月都转不出去。
远远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