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主人,您忘了生前您就是被那个镜子设计陷害了的么?”鬼怖说完这句话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孟壑舟利用系统开始回忆与Yin阳宝鉴的前尘,鬼怖则是讶异地发现自己对于Yin阳宝鉴是如何设局陷害孟壑舟前身的,并说不出个令人信服的所以然来。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鬼怖重重地揉了揉两太阳。
吹雪冷冷道:“无凭无据,何必妄言。”
孟壑舟却安抚地轻轻拉住吹雪的手:“你先别急着骂他,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我的记忆出了问题,鬼怖现下也是,能做到且有机会篡改记忆的除了轻欢还能有谁?”
按理说,前身以这一身修为,再加上如同开挂一般的轻欢和几个器灵小弟,不应该死得这么快才对。虽然前身的记忆中,孟壑舟和轻欢还没有发展到床上,且根据他读取到的记忆,孟壑舟对他们几个的态度显然是越来越疏远冷淡的——大概修仙世界还算古代人,思想没那么开放,想到自己居然要被几个器灵上,心里恐怕是着实别扭。
但轻欢却是姿势而终的照顾和保护孟壑舟。如果不是轻欢反水,很难想象杀死孟壑舟的人不会被轻欢先弄死。
吹雪点点头,仍是轻蹙着眉:“但他这么做有何目的?”
孟壑舟苦笑道:“连……过去,我都不晓得他认我为主有何目的,更何况现在失去了大半记忆,叫我如何去猜?”顿了顿,又垂眼不看吹雪,“我们出去罢,这么躲在这也不是办法。”
吹雪神色黯了一黯:“……是。”
鬼怖看起来倒挺愉快:“是,主人。”
上辈子沈珂是苏州人,孟壑舟竟也是姑苏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本就该如此。
孟壑舟前身最后两年并非漫无目的地游历,而是始终在姑苏城内,一边有目的地追踪体修,一边也追查魔刹聂堙的据点究竟何在。
按照前身的推测,假若当初全族被屠一事与聂堙有关联,聂堙的老巢想必也在姑苏。
系统中残留着前身的一些揣测,例如那些体修竟然和聂堙有思缕关联,但是更深一层的记忆竟是全部一干二净,让带着破碎记忆重生的孟壑舟好不头疼。
他原本以为前身死后是吹雪敛的尸,岂知并不是。前身按理该当是死在姑苏,为何尸身却会与吹雪一同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水帘洞中,吹雪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谜题太多,但沈珂生性并非爱纠结的人,天才如孟壑舟都被人害死了,自己又不是福尔摩斯再世,真被敌人追上再杀一次也只有认命,左右这条命也不过是捡来的。
还活着一天,须得好好享福,比如此刻——看着脚下叆叇的云雾和飞速远去的河山,他便推开翻新事,难掩心chao澎湃。
沈珂活着的时候很少有机会游览名山大川,充其量不过和戴琰在园林里走走,有一会还在某着名旅游景点的厕所里被戴琰硬拉着来了一炮,体验着实没有太愉悦。
……总之,当他脚踩吹雪剑,飞离这座叫不上来名字的瀑布,一路往姑苏赶时,竟然觉得上辈子从未如此快活过。
吹雪心随他动,明显感觉到孟壑舟心情不错,便从剑身脱出,化作灵体凑上来吻他。
孟壑舟没有拒绝。吹雪冷冷的但带着热切的吻像一把火将他里里外外烧透,他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在高空之上被吹雪一吻便发了情,可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本身,他就已经情难自禁。
吹雪起初仅仅只是试探般轻啄他的嘴唇,尔后越来越放肆,不容分说地便缠住他的唇舌轻吮,唇分时两人眼里都是情chao,身子也已缠绕在一起。
“吹雪……”孟壑舟将脸轻轻贴在吹雪耳侧。
吹雪轻轻将手放在他脑后,哑声道:“我在。”就好像早已知道孟壑舟自欺欺人的平静背后,内心的恐惧和不确定。
是不是上辈子的孟壑舟也是这样,明明不论什么时候都知道吹雪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吹雪知悉他内心所有的恐惧,比知道人间天上所有事的轻欢还要了解他。
可是最后却不明不白地推开最懂他、最敬重他、最爱他的人。因为什么可笑的原因?因为礼义廉耻,因为一个人不可以和自己的剑灵纠缠不清?
孟壑舟不敢相信那是另一个自己会作出的选择。
他窝在吹雪怀里,有些不明白此刻是作为沈珂在同情,还是作为孟壑舟在补偿。可是这一刻的心动却是真实的,他相信自己已经离不开吹雪,无论他是谁。
“咳咳。”腰上传来鬼怖带着笑意的假咳,“二位当真是情深义重,可我还在这呢。”
孟壑舟并不恼这化作腰带了还是戏多的桃木鞭,吹雪却淡淡道:“你若想,也可以不在。”
孟壑舟摸了摸鬼怖腰带,也不知道前身是怎么想的,腰带多不方便啊,下次要使鞭子岂不是要衣冠不整了。
由此可见,上辈子孟壑舟到后来也不怎么需要鬼怖了。
然而自己现在身边也只有这两件趁手的武器,拿来当腰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