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阿尔托·菲斯特掀开被褥,跪在床上寻找伊恩的踪迹,发现他的殿下并没有和自己在玩躲迷藏时,才慌张地收起翅翼,拖着酥软的身体下了床。沉默的祭仆在他身后更换着床单,整理好凌乱的帷幔。菲斯特抓起祭仆跪在地上托着的黑色的内袍披上了身,光着脚惊惶地闯入了内宫中心的明亮的花园。银色的方池上闪烁着粼粼波光,流水从四周植物枝叶遮挡的石像手里注入这片静谧的方池,这里没有雄子的身影,菲斯特不用去找也知道,他心爱的殿下已经离开了静谧之宫。伊恩小小的雕像在池中的高台上旋转,菲斯特脱掉黑色的内袍,跳进方池走了过去,珐琅的十芒星和骨冠随意地摆在一旁,一颗绿色的十芒星被丢在沾着露水的莲花里,压着垂进了水面的黑色镶银边披纱。菲斯特虔诚地跪在池水中,拿起殿下赐予的新的信物把脸埋进了黑色的披纱。然而他感恩的祈祷还未持续多久,穿着礼服的短发雌虫便闯了进来。
“阿尔托,你应该看看早晨的简报。”狄尼洛走到水池边,捡起地上的内袍抖开,极为自然地走到面色不虞的执政官面前。他看见了菲斯特涨得凸起了ru晕的ru头和圆鼓鼓的肚子,把内袍扔到好友的怀里,高兴地抱住了他的肩膀。菲斯特被狄尼洛的喜悦安抚,填补了失去殿下陪伴的失落,无言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进来时看到殿下了吗?”菲斯特问他,祭扑们簇拥上来擦干他的身体,在执政官挥开拿着束腰的祭仆后,给这位尊贵的雌虫一层层套上绣着银色花纹的黑色的外袍,系上披纱叠成的腰带,穿上镶嵌着大颗宝石的软鞋。
“殿下坐亚尔曼的机甲离开了。”狄尼洛本想说一说那部让他眼前一亮的机甲,但有更重要的事情使他不得不放下对这位雌侍的惊叹,他严肃了表情,“叶米利安·贝利尼向塞勒斯冕下提出了离婚申请。”
红发的执政官面色一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种种倪端。叶米利安和布鲁诺没有一起出现在神庙门口,自己当时脑海里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哪里会有一片幽深暗蓝的,漂浮着光点的海?腹中的胚胎跳了跳,菲斯特按住了自己被Jingye撑得凸起的小腹。狄尼洛点开了光脑,在菲斯特面前显现出叶米利安端庄美丽的脸。他似乎在角斗场的等候室,被暗紫色的作战服束出修长而带着孕产过的雌虫特有的风韵。这位美丽优雅的雌虫戴上了厚厚的护甲,似乎在听光屏那一边在说什么,然后在光脑中平静地抬起头回答:“我已向塞勒斯冕下递交了与罗伊斯顿家族解除婚姻关系的申请,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菲斯特皱起眉头,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殿下一定和叶米利安交配过,而且法撒诺侯爵说不定使用了他迷惑的能力,让殿下失魂落魄地寻找他心爱的雌虫而不得。菲斯特回想着昨天美丽的伯爵一连串的举动和伊恩殿下奇怪的反应,特别是在法撒诺侯爵做出出战决定时蜷在椅子里的不安的样子,很容易让执政官做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推论——法撒诺侯爵一定骗取了殿下的孩子,他一定怀着孕。这位雌虫下场之前忽然提起离婚这件事,一定是想了办法要摆脱罗伊斯顿,直接面对自己去竞争执政官的权柄。菲斯特张开翅翼飞进静谧之宫的外层,一边走一边冷笑,可怜的侯爵以为菲斯特家族也和罗伊斯顿那般庸碌,他一定会让法撒诺侯爵再一次领略到法尔奈斯殿下的后嗣断绝血脉的痛苦。
“邀请函都发了吗?”菲斯特把手放在小腹,一边问着狄尼洛一边坐进了飞行器,罗萨斯男爵端着放满了餐点的银盘递递给了哈曼,让他放到冕下的位置旁边。菲斯特看到满桌都是适合孕雌的食物,撤掉了酒和生rou,满意地转过脸敲了敲舷窗,就算是对这位雄虫的嘉奖。忠诚的管家挺直着背脊向他微微低头致意,目送飞行器关上舱门,平稳地飞向角斗场。
“发了,玛提亚斯大人将在萨利纳亲王被主星系接手之后直接开始行动。”
“很好。”菲斯特的手指在小餐桌上晃了一圈,从杯子里抽出一根长长的烤饼干,蘸了配的红色甜酱塞进嘴里。“和他们说,敢不去的,抄家灭族。“
“我知道这样做代表什么,”叶米利安坐在镜头前,背后的的仆从梳理着他的长发,把它在脑后折起来挽成一个发髻。等候厅外面开始吵闹,他的脸上仍保持着美丽而优雅的笑容。“你们可以指责我在罗伊斯顿议员背后釜底抽薪,也可以指责我的绝情绝义。”他偏过头站起身,让镜头照到了他的全身,才让观众们看清这位暖金色长发的雌虫和军雌们相比并不强壮的身材,作战服套在他身上,更像是一件造型特殊的时装,和军雌们蕴含力量的肌rou相比,他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和分屏里健美的布鲁诺形成鲜明的对比。叶米利安不着痕迹地调整了护甲的位置,让自己显得更加纤瘦,开始诉说他的苦衷。
“我深爱已逝去的雄主索尔多·罗伊斯顿,和他相处的每一天都让我十分幸福。索尔多很开明,也很善良,我爱他身上这些美好的特质……”光屏上的雌虫陷入美好的回忆里,露出沉静而甜美的笑容。伊恩紧握着亚尔曼的手,努力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她为什么会感到酸楚?是因为他对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