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黑发的雄子刷地睁开眼,心脏砰砰地地在胸腔里跳动。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尤安在孕囊里不安地游动,幽绿的双眸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伊恩喘息着,她什么都看不见,脑海里只有穿过银色横眼时残留的扭曲影像:灰暗的墙壁上,陈年的水渍浸出一圈暗色而畸形的轮廓,一条活着的,但被灼伤的手臂从垃圾箱后面拽出一件苏拉雌虫的黑袍扬开,结实劲瘦的身形在黑袍覆盖下显现出来。然而就在他身后不起眼的地方,她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它在居住区低矮的板式楼缝隙里一闪而过,金色的短发被夜里的风吹起,露出一张让伊恩几乎能喊出名字的侧脸。
明亮的雷电在厚厚的云层里穿梭,把隆隆的响声抛在身后。脚已经踩到了仪表盘上,握着操纵杆的双手已经疲劳酸痛,但这一切都挽救不了即将坠落的命运。机身在云层中发出卡卡啦啦的响声,驾驶舱顶板被飞快撞上的云层掀开,一侧机翼终于无法支撑,被强烈的气流撕破。机身飞快地旋转,伊恩咬紧牙关,在解开安全带的瞬间被抛了出去。
睡在怀里的黑发雄子拧着眉头,咬住了雌侍胸口的虫纹,忽然蹬了一下腿。“殿下?”法拉赫抱紧了伊恩,可她却把头扭开,埋到了雌侍怀里,紧紧捏着他的胳膊哼了一声。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嵌在墙壁上的透明屏障里的发光植物一边散发出细小的气泡一边随着液体的流动而摇摆。排练的乐曲声从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祥和,只有巡逻的银发扈卫从窗外路过投下的身影。
“不太好,我总犯困, ”伊恩松开了法拉赫的胳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你了,德瓦恩。”她伸手把黑发上将散落的卷发别到他耳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过头亲吻法拉赫凑过来的脸颊。“谢谢你叫醒我……”她的指尖点了点银发雌侍的眉心,发际线下绘制的横眼眨了眨,闭合成一道弧线。“我想洗个澡,一起吧。”
卫星上的攻击性更强。”说完又转过头来对伯尼说:“啊,当时你也看到了,殿下在领主面前消失了一小段时间……虽然他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这和那颗蛋有关系。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 ”德瓦恩一边说一边脱掉外套,穿上厚厚的皮毛大衣。“殿下竟然能容忍那个亚雌在身边晃悠, ”德瓦恩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我特意把艾斯平调回来,殿下也没多看一眼,扔在洛特梅耶就不管了。难道最近殿下换了口味?”黑发的上将拧着眉头意有所指,隐隐感到了平静生活下的一丝威胁。
“我带他见了小可爱,放心吧,现在至少有三位雄虫陪着侯爵阁下,他可是做过雌君的贵族,可丢不起这个脸。 ”光屏那边的伯尼对德瓦恩的顾左右而言他哈哈大笑,“亚尔曼都忙得不接通讯了,他还好吗?”
伊恩觉得自己飞快地被甩进了浓黑的云雾里,呛鼻的腥臭让她恶心。她是谁,要去哪里?不,她要离开。伊恩高举着双手,托着什么东西用力地振翅,有一件必须的要做的事情强迫她向上,或者也许是向前地不断加速冲刺。这里没有风,但高速略过的影子让伊恩觉得眩晕得厉害,失重、旋转、失控、圆形的舌头上布满蠕动的短触须,它被雨水灼烧着融化,她要穿过面前的银色的横眼……
饱满称手的腹肌微微有些凸起,伊恩伸手戳了戳,第一次感受到了雌虫幼崽旺盛的生命力。肚皮下的小崽子活跃地动着,在软壳下把雌父放松到极限的肚皮微微撑起一点弧度,极力向他的雄父靠近。伊恩的手贴住了腹肌,手心的温度甚至高过了温热的池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极为亲密的互动。“你会觉得冷么?”她抱住了德瓦恩,把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孕囊里的尤安发
“直接跃迁过去,我的战戟号也不输殿下的双刃号。”德瓦恩挺起胸膛在光屏里露出骄傲的表情。“说到这个,要谢谢您发过来的按摩器,它总算能让我轻松一点,要不亚尔曼还没功夫去Z30。伊芙可是个优秀的军雌,可不要小看他,我一会就到!”
“啊,小可爱会等他的,”伯尼咧开嘴笑了笑,“我是说最近到瑙贡挑战杂兵的女Omega怎么变多了,看来她们也有害怕的时候。您还有多久到,上将?我看了报告,伊芙看起来真不错!”
伊恩迷迷糊糊地在法拉赫怀里睡着了,维尔登把她抱上了床,把独处的亲密留给了这位渴求宠爱的雌侍。然而伊恩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在雌侍怀里翻身,让法拉赫的小脾气一点点往上蹿,非要把雄主紧紧抱到怀里才开心。
“昨天亚尔曼的云端度假村发生了几起恐怖偷袭,反抗军又有点冒头的意思,而且他们专冲着Omega下手,特统部招的勤务兵死了好几个。现在清扫过的星球也开始回渗,有些根本不适合帝国生命体生存的行星也发现了反抗军的迹象,亚尔曼不得不守在那边打扫这些猴子。”德瓦恩扫了一眼时间,决定尽快赶到他日思夜想的雄主身边。
“唔!”
“您还好吗?”温暖而干燥的手握住了伊恩的手,她这才恍惚着把脸转了过去,眼里银色的辉光慢慢暗了下来,让她慢慢从混沌的幻觉中清醒并看到清面前高大俊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