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把他当作一个需要寒暄的陌生人,江虔文一时间心上发涩,看着她失去言语之力。
掠过他,一众将士高高兴兴的上来和宋月稚打招呼。
范起她认识的,自不用多说,倒是他身边一个叫安勋的将士,自来熟说不上,十分热情。
宋温游老不乐意的瞪他,那人却可怜巴巴的看宋月稚,像是和她控诉一般。
见他这样,宋月稚扯了扯父亲的袖子,“他说话很有趣。”
那人瞬间露出笑脸,“只是刚好我说的话小姐也觉得有意思!”
宋温游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把乖女儿往身后藏,“说话让人耻笑就把嘴闭上!”
这群混小子,还想打她女儿的主意?赶紧滚滚滚!
接下来不止一个安勋,不少人和宋月稚说话还闹红了脸,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打招呼说的像是自报家门似的。
一片打闹之中,忽然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够了!”
场面上蹲时寂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到那养尊处优的人身上。
什么毛头小子?
哦是皇子,那让他说话吧。
江虔文周身都Yin测测的,若不是他为了维持住风度还端着勉强的笑,气势还真当骇人。
他目光落在宋月稚身上,捏紧了手心,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温和些,他走进了些许,感受到小姑娘略微疑惑的视线,他道:“月稚,我们谈谈好不好?”
宋月稚本就觉得他来找自己这种做法十分奇怪,更何况她很不喜他仗势欺人,让这么多将士干候着。
她淡然道:“殿下见谅,还未见过营内其他伯伯,臣女实在走不开。”
这话一出,别说江虔文本人,就是周围的将士目光都替他脸上生疼。
不过心底却暗爽,要知道这小子昨晚便到了大营里,住着随地搭建的帐篷十分不适,又是要棉被垫着又是要热水沐浴的,烦不死人,偏偏他地位尊贵,连将军都要给他颜面,他们浴血战场,回头还要给人当下人使唤,心里能不气么?
没想到宋月稚这样硬气,说拒绝就给人拒绝了。
听见没,要见将士们,没空跟你过家家!
江虔文紧抿了唇,也知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但他却一点不敢责怪宋月稚。
她心里气他,他知道。
他如今到这来,便是为了祈求她的原谅,他忍了下来,放轻了声音,“那等你见完了人,再与我谈谈。”
这人用的是平和的叙述,像是命令一般对她说话。
宋月稚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但也不知是不是和江汶琛待久了,她现在很不喜欢这样盛气凌人的态度。
她索性撇开了眼,去看父亲,“女儿学了几道菜,想着乘闲空做与爹爹尝尝。”
她完全无视了江虔文的话,这般不给面子的行为让周围的将士们心紧了紧。
再怎么说,这可是三皇子,而且京中有传闻说太子倒台,这人说不准是未来的储君,虽然欢喜死了宋月稚这态度,但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宋温游没想到乖女儿忽然对他说这样的话,但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她不乐意和三皇子相处。
老将军激动的心微微颤抖,这不正是展现他的好机会吗?
但他表情却很正经,训斥道:“胡闹!你那十指不沾的手能做菜吗?”
宋月稚歪了歪头。
看她俏皮的模样,宋温游美美的把后半句补上,“正巧为父也和后勤的将士学了两手,今天给你露两手。”
众人一听都跟着起哄。
“我们将军厨艺一绝!”
“我们将军绣工也一绝!”
“我们将军舞艺也......”
“闭嘴!”
将军想一巴掌呼在这群人身上,好在他威望高,这些人很快像鹌鹑一样粘着,表示很无辜。
把下属整顿好,宋温游这才转头对江虔文道:“多谢殿下一番美意了,臣与小女三年未见,想好好聚聚。”
他态度里看不到一丝恭顺,但江虔文完全不敢指责。
荣国公是他父皇都要敬重的人,更何况他战功赫赫,若是得罪了自己着未来储君的头衔都成了空xue来风。
再说,他是月稚的生父。
江虔文苦笑了一声,他始终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找到她,她却连话都不愿与他说。
回望着那清丽的身影,他咽下喉间的苦涩。
总有机会的,只要他好好挽回,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原谅他。
——
宋月稚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父亲真的每日都给她端来新鲜的吃食。
且味道还真不错。
这日老父亲正享受着投喂女儿的快乐时,忽然被问了一句,“爹爹会绣工吗?”
“会一点吧。”
自己打仗的时候身上总会破一块少一截的,总是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