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微微俯下脖颈,小声耳语:“我无人能比的长处。”
倏地一下,怀中人的耳垂霎时红成了玛瑙珠子,“自食其果”四个大字随之漂浮在她脑中。
“陛下...我,我还有身孕呢...”
他置若罔闻,屏退殿内的宫人,大步流星地抱着她往床榻行去。
阮清茴被小心放下,她紧张兮兮地任由沈砚给自己宽衣,再宽下他自己的衣裳,如往常一样只着里衣躺在她身旁。
一声轻笑倏尔从他喉间传出,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逗逗你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我在阿茴眼里就是色字当头之人吗?”
她闻言松了口气,接着又听他道:“不过,阿茴方才也不反抗,莫不是...若我当真想要,你也当真会给我?”
话音刚落,那张细嫩白皙的面容上立刻浮现两抹红晕,她稍稍侧头,将视线移向一旁,嘴里小声嘟囔着:“不,不是...我只是想...想...”
“想什么?”
犹豫片刻,终是坦白道:“想着,若是陛下当真想要,我可以......可以像上次那样帮你...”
沈砚一怔,回想起上次之事,自己被下了药却不自知,硬是勾着她做了那种事,事后自己倒是餍足了,可不知阿茴得多羞耻呢。
思及此,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长臂一揽将她拥进怀里,掌心轻抚着她的发,低声道:“不用,今后,我不会再让阿茴做那种事了。”
“可我怀胎需得十月,陛下会无人伺候,不如—”
“阿茴。”他及时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旁人伺候。你知晓的,这世上,除了你谁都不行。”
没人会在听到这样一番话时无动于衷,阮清茴也不例外。
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不仅是他的妻,更是一国之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万事不可只随自己的心意而为。
可当她日复一日地感受到来自沈砚的浓烈爱意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陷进了他的温柔乡里。
于是她再未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任由私心打败自己的理智,从此占据上风。
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神色担忧,“陛下,我肚子里的若当真是个公主,那朝臣们...”
“放心吧。”他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安慰道:“无论他们是催我纳后妃,还是催我收养宗室子,我一概不予理会,更不会因他们之言影响自己心情的。”
阮清茴稍稍分开些距离看着他,弯起一个俏皮的笑容来,“若当真是个公主,那就只能麻烦陛下多多努力,让我再给你生个皇子了。”
“好呀阿茴,你还学会开我玩笑了。”
沈砚撑起身子,边欺压过去边挠着她痒痒,“等你诞下公主我就让你瞧一瞧,你夫君到底有多努力!”
载懽载笑顿时充斥在夜阑人静的宫阙之中,裹挟着幸福甜蜜绕上梁柱,久久不曾散去。
*
二月初九,时值仲春。
草长莺飞之季,天下士人期待已久的会试,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第一场考试。
阮家一家人包括阮清茴,一起去了考场送阮泽明。她戴着帷帽嘱咐了他好些注意事项,说得他都不耐烦了才放他进去。
虽然他们如今已是皇亲国戚,但到底阮家从未出过一个士人,大夏又极其重文,因此他们全家人都对阮泽明抱有极高的期待。
若是高中进士,那可是比祖父辛苦打下来侯爵之位,还要光宗耀祖的事情。
也因此,今日一整日阮清茴的心都系在了考场,连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也未听见。
“阿茴。”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沈砚坐到她身边关心道:“在想什么?我过来你也未听见。”
“陛下。”她轻叹了声,“我在担心泽明,也不知道今年的考题难不难,他会不会答。”
“你且放宽心,泽明聪慧,第一场的考题定是难不倒他的。”说罢,他又在她腿边蹲下,道:“快让我听听我的小公主今日过得如何。”
说着,便把耳朵贴上了她的腹部,弄得她哭笑不得,“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同你说了嘛,得到夏季才会胎动。”
“我晓得的,我这不是批劄子批累了,贴着女儿一会儿能舒服些嘛。”
她闻言敛了笑容,将贴着自己腹部的沈砚拉开,蹙着眉间问道:“陛下,你是不是今日头疾又犯了?”
“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茴。”他起身坐回圈椅,饮了一口茶水,“不过也无大碍,我休息了半个时辰便舒服许多了。”
尽管他已如此说,可阮清茴的脸色仍是担忧之色尽显。她起身走到他身后,一如既往地按摩着头部,只是力道比之前稍稍加重了些。
虽然他不说,但她心里知晓,陛下今日犯的头疾,定是比往日要严重了许多。
哪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在极力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