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理所应当,于是阮清茴揉了揉她的头,弯着眼角应下了。
用完午膳,阮清茴去午后小憩,小公主则一如既往在她的书房里做功课。
只是这次除了功课之外,她还要撑着傍晚爹爹回来之前,赶紧把《岳阳楼记》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呜呜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公主心里苦啊。
以往都是做完了功课就能去玩一会儿的,现在玩也不能玩了,只能坐在这儿背着这些生涩难懂的话。
她愤愤的想,也不知道这些古人怎么都喜欢写诗,写出来也不能让自己升官发财,反倒还为难了他们这些后人,整日不是背他们的诗就是默写他们的词。
背不出来还得被打手掌心,呜,他们失意归他们失意,为何要让后人代他们受过啊,呜呜呜。
经过一个下午的“奋斗拼搏”,小公主终于将《岳阳楼记》勉强背了下来。虽然不算太流畅吧,但她同阮清茴说的是一直不落,又没说十分流畅。
于是傍晚,沈砚从文德殿回来时,便听阮清茴十分高兴的将夭夭受夸奖的事说了一遍。
他狐疑地看向小公主,挑眉道:“真的吗?我不信。”
小公主心虚地挠了挠鼻梁,挺起胸膛看回去,“当然是真的!不信…不信我现在就背给你们听!”
“还是用完晚膳再背吧,饮食得规律一点,乖。”阮清茴摸摸她的头,又瞪了沈砚一眼,“女儿说是那就是,你说这话是看不起夭夭啊?”
“好好好,我信我信,赶紧过来用晚膳。”
他冲小公主招了招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用起晚膳。
饭后,阮清茴和沈砚坐在正堂,她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夭夭,而沈砚则是一副“我看你怎么收场”的表情。
小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检验努力一下午的成果的时候到了!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待兴……”(注)
“……呼!噫!微斯人,吾谁与归?时六年九月十五日。”(注)
虽然这一长篇背下来她仍是磕巴了五六句,但好在经阮清茴提示之后,又能立马想起来,接着背下去。
背完,阮清茴毫不吝啬地给予她夸奖:“夭夭真棒!娘亲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只会背简单一点的唐诗呢,老师夸奖你是应该的。”
小公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得意地抬起下颌看向自己的父亲。
沈砚微张着嘴,震惊又讶异。他自己女儿的水平他能不清楚?夭夭怎么可能背得下来《岳阳楼记》嘛?她连《声声慢寻寻觅觅》都要磕巴两句。
“好夭夭,快去同海棠梨花玩吧,娘亲允许你今日多玩半个时辰。”
“谢谢娘亲!”小公主跑过来抱着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随即便拉着海棠梨花一同离开了正殿。
阮清茴瞥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沈砚,起身往内室走去。“你啊,女儿能背下来那是好事,你不给予夸奖也就算了,今日还打击她作甚?平日不是你最宠她么?”
他连忙跟上,在后面解释道:“真不是我打击她,她平日里贪玩不爱诗词,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背下来一整篇《岳阳楼记》嘛,况且还是在她这个年纪。”
“她方才不是背下来了吗?你我亲眼看着的,又没有作弊。”她走到妆台前坐下,沈砚自觉上来为她取下发饰。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疑惑的瞄了镜中的妻子一眼,犹豫一瞬后问道:“你该不会是用什么诱惑她了吧?或者用什么与她做了交易?”
话音刚落便遭镜中的美人狠狠瞪了一眼,条件反射地缩回头去,专心取着自己眼前的发饰。
“我才不需要用这些,夭夭自己本就是个聪明孩子,只不过平日里Jing力没有用在学习上而已。而今她受了夸奖,得到了甜头,今后自然会更加努力以得到更多的夸奖。”
闻言,沈砚不自觉叹了声气,“唉,可怜的夭夭啊。”
“可怜?”她蓦地转过身子来,仰首望着他,“夭夭有什么可怜的?她若是真不愿意学习,我还能逼她不成?再说了,这宫学是你非要送她进去的,而今你不监督她的功课当个甩手掌柜就算了,我挺着大肚子还得监督你女儿学习,到头来却没从你嘴里捞到一点儿好,我倒成了恶人了。”
说罢,一把推开他,转头将门外的青鸾唤了进来给我卸下发饰。
他一见阮清茴生了气,便赶忙蹲下身来柔声哄她:“我错了阿茴,我不该那么说的,夭夭好好学习是应该的,我明日起就亲自监督她的功课好不好?”
阮清茴的脸色仍是不改,其实她也知道沈砚日常有许多国事要处理,哪里有空来监督女儿学习,这事儿也是她份内的事儿。
可她心里就是委屈,自己又不是什么不顾女儿喜好,只知道逼她学习的母亲。夭夭用功也好不用功也罢,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不过是不想让她接触天文,日后遭受流言蜚语而已,自己又有什么错呢?为何到头来却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