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发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发尾卷在指尖上把玩。
比起一开始坦承相见时的忐忑,如今 他能感受到蓝渺渺在他面前完全松懈, 亘泽餍足一笑。
“她们敢笑话你什么,告诉朕,朕替你讨公道。”
“……”
蓝渺渺没好气剜了一眼,鹿眸瞪的极大,双颊鼓着,亘泽望进眼底,只觉得娇软可爱,更想怜爱。
凤眸里的变化,第一时间被蓝渺渺察觉,蓝渺渺猛地从怀中起身,伸手抓了一件外衣披上,下床。
“去哪儿,回来。”
蓝渺渺充耳不闻,弯腰穿鞋。
“芙蓉。”
后头再度传来声响,蓝渺渺穿鞋的动作一顿,扭头: “臣妾去沐浴,难不成皇上也想跟过来吗。”
蓝渺渺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亘泽正欲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却见她带着狡黠的神色抬头。
“虽然臣妾不在意,但若您真的跟上了,明日朝堂肯定又有人上书,说臣妾这皇后,狐媚惑主,令君王白日宣yIn,荒废政务。”
蓝渺渺眨了眨眼,手一撑,向前在亘泽嘴边吻一口。
“所以皇上还是乖乖待在这吧,臣妾喊培元德进来侍候。”
蜻蜓点水,猝不及防抽离,亘泽抚着唇边的温度,直到培元德入内,才回过神来。
亘泽身上一块块的青红,和背后某人的杰作,都让培元德啧啧称奇,还以为皇后端庄内敛,看不出来在床第之事竟这般大胆。
不过,这可是龙体,胆敢这般挠出痕迹,放在先帝都属大逆不道之罪。
培元德越想越觉得古怪,脸上的神色藏不住。
亘泽起身披上外衣,一抬头便见培元德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话。”
“皇,皇上,奴才知道您将娘娘放在掌心上宠,但龙体还是要顾,刚看您身上的痕迹,咳咳咳。”
为难培元德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实在是第一次见到主子“遍体鳞伤”忍不住开口。
“恩。”
亘泽哼了句,便走到圆木桌前,往桌底一探,伸手摸了摸,捞出一本账本。
“果然藏了东西。”
他方才进来便见蓝渺渺不知藏了什么东西在桌底,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破。
亘泽快速浏览一遍,对上头的数字有些哭笑不得。
见主子对伤害龙体一事无关紧要,还从桌底探出一本东西,一边摇头叹气,培元德禁不住好奇,垫起脚从后头一探。
“这不是官学的账本吗,这……”
培元德惊呼,立刻被亘泽一个眼神制止,他连忙捂住嘴。
“都在朕身边多久了,性格还是一样急躁,比皇后身边的宫女都不如。”
亘泽冷眼,培元德站挺身子,瘪着嘴: “这怎么能跟她们比,奴才不过是愕然,娘娘竟然是Cao办官学的幕后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真厉害。”
培元德的恭维,让亘泽听了高兴: “朕的女人,自然是厉害的。”
“……”
猝不及防被帝王晒了恩爱,培元德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账本最后夹藏一封书信,亘泽挑眉,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摊开扫视一圈。
信上的署名令他错 愕,这人他自然也见过,但从未想过,蓝渺渺竟是从那日便起了Cao办官学的心思。
“原来是她。”
看了眼上头的名字,默记在心,打算让人去探一探消息。
不光是他这么想,就连蓝渺渺亦是,在送走寝殿那尊大佛后,也吩咐翠儿青词去调查。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那宁梓韵并非宁姓米商之女这么简单。
结果也如她所料。
“娘娘,您果然没猜错,那宁姑娘,并非米商所生,奴婢打探出他有位弟弟在吏部做事,还娶了位美娇娘。”
“恩,继续说。”
注意到翠儿话没说完,蓝渺渺停下在画上题词的动作,一日一幅,如今已堆积成册,说不出的满足。
翠儿压低声音道: “但这份差事据说是因为他夫人母家才得来的,尚未娶妻前有过一位糟糠之妻,后来被赐了休书。”
剩下的事,蓝渺渺没有听完,也知道事情走向。
无非就是为了名利钱财,抛弃糟糠之妻,又不知已怀有身孕。
“唉,倒也是个可怜人,自幼就得屈居于别人屋檐下生活。”
负责打探的翠儿也感慨一句: “是阿,若非她母亲早死,她也不至于生活在宁姓米商那。”
蓝渺渺拢起眉心,想到一事: “不过,宁姓米商算是她的伯父,按道理不可能对她那么差,也不可能没跟自己的亲弟弟说,这事有蹊跷,你再去查清楚。”
“顺道请外头的王妃进来,有孕之人别让她久等了。”
“是。”
方才翠儿带着消息进来,恭亲王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