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的追求。就在我反对的同时,他便被姓冯的撞到……害死子季的人其实正是你和那个姓冯的家伙!”丁昱凡冷冷地盯着郑扬天,他充满浓烈恨意的眼睛真真正正让郑扬天手足冰冷,再也不能说服自己他刚才所听到的事并非真相!
“所以就在我那次看到你与叶青宇在一块时,我便决定了:在叶青宇的身体没有变硬送进医院之前,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
丁昱凡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出声:“我并不恨叶青宇,可谁让你看着他的眼神虽然充满危险却又异常古怪竟然全不同你凝视子季的目光?而恰好叶青宇看你的眼神却是温暖执着而且极为信任……我当时就立刻明白——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变态,定然会再度对他那样类型的人不怀好意。”
郑扬天已然没有气力去追究丁昱凡所说的不同是什麽?他此刻真真正正意识到他对叶青宇做出了多麽残忍的事。
以前好像还有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现在对於急救室里无辜的病人,他实在不能回想在那张毫无暖意的床上,他将叶青宇撕碎到什麽程度?
“所以,我不会干涉你的所作所为,我只是在一边静静地欣赏……欣赏你如何以子季的正义使者自居而对叶青宇报复下去?如今这种局面不正是你亲手造成的吗?尽管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只不过这些天来我看着叶氏发生的所有热闹事,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能耐!”丁昱凡收起笑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男人,终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我不管你心里如何看待叶青宇,只是事实是他被你横着送进医院的、就算你只是稍感‘过意不去’……不过我想你也会永远记得这个人了,从而知道痛苦是什麽滋味了罢?”
说着,丁昱凡不再看郑扬天一眼,终於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什麽稍加过意不去?现在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郑扬天根本没有想过扑上前去指责旁观这一切却始终隐忍不发的丁昱凡,他现在就算是提拳痛揍自身的气力也没有。他实在很想保持住镇定,但身体却离奇地越发抖动,到最後演变得尤为剧烈;而且他似乎根本无法停止、就算他狠狠用力咬紧牙关也止不住身体的哆嗦。他此刻所做的却只是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渐渐将他的身体龟缩成一团。
如果丁昱凡所讲的那些全是真的,叶青宇在当时为什麽不替他自己申辩一句?郑扬天无意识地抓扯他的头发,茫然间,任由莫大的恐慌迅速地抓住了他。
直到此刻,郑扬天才算真正明白过来。
他终於记住了叶青宇那张由极度的惊讶转变为落寞绝望的脸庞:怎麽可以忘记了叶青宇这个自尊心极强的青年在知道他们之间的恋爱并非真诚纯粹、在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相信过他的人格与品性时,心灰意冷的叶青宇又怎麽会再愿意面对自己这个将他伤至最深的人?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更加不容叶青宇辩解,因为他的病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但是,就是当叶青宇忍受病痛的时候,他却用最残忍的方式毫不怜惜地去折磨那个无辜的人、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将身下那具身体撞得支离破碎……
现在,男人才真正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在他不久之前的暴行中,叶青宇任由他随意摆布的身体如同往昔一般柔韧却更是脆弱,而青年脸上因为忍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显得极度扭曲神情也突然间涌上眼前。
可是他甚至还在那时提到叶青宇那段以前的恋情来刺激病人,只是想加速对方的死亡。
郑扬天心中悲恸,像是突然断绝了所有的感官眼前一片灰白。昏昏沉沉之间,叶青宇在之前那双瞪视他的眼睛却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控诉、甚至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只是异常平静地直直望着他。不管男人如何狠命锤击他的头部也无法将这双笼罩他整副心神的眼睛从脑中驱逐。
“青……青……”郑扬天的嘴唇颤栗着,好想立刻呼唤出眼睛主人的名字从而祈求他的原谅。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他的嗓子再也发不了一个音符,只能在喉间逼出几下沙哑的呵呵声响。
他怎麽可以这麽对待青宇?怎麽可以这麽伤害青宇?他又有什麽资格指责青宇是杀人凶手?如果青宇有什麽不测,如果青宇再也不能走出这间急救室……那麽真正的凶犯不正是他自己吗?
後悔麽?心痛麽?不舍麽?难过麽?
这些所有的感受难道只是因为受不了道义与良心的谴责麽?他在几分钟之前甚至还不愿再碰触青宇——
只因为他突然改变主意的自我厌恶!!
郑扬天呆滞地瞪着脚下的地砖,终於感到有什麽动静向他袭来。
“你们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叶青妍脸色难看地站在毫无反应的男人身边,见到他默许之後这个优雅的女子突然间暴怒起来,她扬手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刮向郑扬天:“你这个混蛋!”
郑扬天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个状若疯狂的女性接着发泄在他身上的愤怒,这样的程度还远不足以冲散心里的痛!他甚至不满这种力道的惩罚,双目只直直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