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减肥?”我用手指刮弄着地板上的污迹,越刮污迹的范围就越大。
“沐姐也是女人么,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女为悦己者容。我和唐辉在一起以后也吃的少了,保持身材可是很重要的。”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条赤红的细流,延着掌纹顺至下垂的指尖一滴一滴落在那一摊化开的黑潭中,溅起了某种消逝。
“那她天天去阁楼干嘛。”
唐烁的语气里全是无奈,“这我哪知道啊,她现在在家就喜欢呆在阁楼,可能是看书吧,要不就是用你的电脑工作?总之差不多都要待到睡觉,有一次好像都没回房间睡觉。可能高管的工作压力比较大,事情更多点,毕竟要管着那么多人呢。”
“那你有机会劝着点,让她注意休息。我等会还有点事,先挂了……”挂断电话后,我蹲在地上看着已经泛着深黑的污浊,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我走到洗手间,洗干净手,又洗了把脸,回到客厅把玻璃罐封好口,拿起钥匙下了楼。
晚上十点整个街区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只有楼下的便利店里还有人影晃动。
淡黄的路灯沿着两侧划出幽黯的轨迹穿过夜的躯壳在远处零星交汇融入漆黑一片。
我站在楼梯上握着玻璃罐呆呆的看着一旁的垃圾桶,许久之后一步步走下了楼梯,最后默默坐在了台阶上。手中的玻璃罐被头顶那盏路灯照得通透,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晕,似梦似幻,如果多重宇宙真的存在,也许我刚刚已经毁灭了其中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掌心,全身已是一片冰冷。
“你在这干什么?”一串稚嫩的童音从我面前传来。
我茫然的抬起头,面前是个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小女孩,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女孩慌忙的转头大喊道,“爸爸,爸爸,他在哭……”
我在哭?开什么玩笑,可我刚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已经堵住了。难怪手里的玻璃罐越来越绚烂,也越来越遥远。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摸了摸女儿金黄色的头发,接着蹲在了我的面前。
“kids,Areyouokay?”
我低下头,轻声说道,“Mylifesucks……”
男子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Thatslife,letitgo……”
letitgo,letitgo……我默默的念叨着,最后站起身对着那对父女轻轻颔首致谢。
看着手里的玻璃罐,又看了眼垃圾桶,letitgo……回家后不久,陆潇戎就回来了,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污迹。
然后皱眉对我指了指地上,我没心思和他多说什么,无力的站起随后拿过抹布努力把地板擦拭干净。
“过来看看这个,觉得怎么样。”
我丢下抹布,然后走到他的书桌前看着他的笔记本。粗略的看了一遍,是一个全新的项目,实用性很高,也很有创意。
我认可的点了点头,“很不错,你自己想到的么?”
陆潇戎白了我一眼,他这个眼神只会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说的不是废话么。”
“要不要一起把它搞出来?”
“有必要么,你明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出来。”我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完全没有一丝的兴奋。
陆潇戎叉着手,“我当然可以自己搞出来,但是从头开始太费时间,两个人做可以快很多。”
“你是要我帮你?”
“白风远,你今晚的废话特别多……可以的话,明天我们就开始。我今晚会拆分好内容,计算和搭建工作量还挺大的,你可别偷懒。”
放在平时让我去帮陆潇戎完成项目,我估计自己肯定得犹豫很长时间,但今天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看这项目的难度,不出意外的话够我们忙活很久。忙吧,忙吧,总比闲下来要好,不是么。
吃了片褪黑素躺上床,我如同等待死亡一样等待着睡意,我真的不想再失眠,因为这个夜晚实在太过漫长……“婉荷姐!我在这!”随着一声大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长大了嘴用尽全力呼吸着,被子则不知道被掀去了哪里。还没等我分清现实和梦境,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喊又从周围传了过来。
我立刻跳下床,像是失了智的疯子在房间里乱转了许久,那一声风远太过清晰,像是用匕首从某处越过了听觉,直接扎进了心里。惊慌失措的我一步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户,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
瞬间清醒之后才发现短短几分钟,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而刚刚那股莫名而来的恐惧也在一瞬间被剥离了身体,四周除了风声,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双手撑在窗台上,任风屠戮,等全身都被吹得有些麻木,才转身走向洗手间,踏门而入的那刻我再次转头看向窗台,夜如泼墨,月色清冷,月光薄雾般洒进了半片碎白,正巧盖住了那个玻璃罐……——第二天开始,我和陆潇戎正式投入到新的项目上,除了正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