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呦，被揍了？”
段竟遥出门没带多少现金，他有一张卡，扔给了昂斯，告诉了他密码，想了想把现金也留给他了，叮嘱了一句：“先用现金吧，我怕你刷完卡就被抓起来了。”
“五百？”
“你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看完笑话转身就走也不是段竟遥的风格，他迟疑地问：“你没地方去，找我是想去我家借宿段时间吗？”
“你先说说看。”
“你不是没身份证吗？”
“我认识自己二十二年，你才认识我多久？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吗？”
“没有。”
“嗯，为什么？”
“你
“昂斯？”
“……一千？”
昂斯拿他没办法，牵扯到嘴角抽了口气，“借我点钱吧。”
昂斯忽然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不高兴的话，不许动手。”
惹怒了段竟遥和惹怒了段川凌的后果并不一样，该怎么选择好像不需要迟疑。
“不借。”
“你就是作死。”
昂斯从一应俱全的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插了管子递给段竟遥，笑容是一如既往的邪气还欠抽，“来，说说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可算了吧。”段竟遥打量着他这身行头，“你真没地方去？”
“巧了，我没这时间。”
昂斯也惬意的靠上了真皮软沙发，“我最想得到的人就是他，不执着他还能执着谁？这辈子，亲人，爱人，还是恋人，我都只要他一个。”
“好歹也算朋友了，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昂斯的手臂从脸上拿开，段竟遥惊讶的看见他的嘴角青了一块，像被人打了一拳，那人下手还挺狠的，裂了点血口。
“好啊，我这趟回来果然是对的。”昂斯美滋滋的吸了口酸奶，“我总算看到我哥了，唉，早知道应该早点回来。”
“专为挨顿打？”
昂斯立马摆手，“别，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借我点钱就行，我去住酒店。”
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昂斯想聊聊，段竟遥没兴趣要走。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干嘛这么纠结呢，自己不也动心了么，你要是那么坚决的拒绝，何必回来啊。段竟遥，做人这么纠结累不累？我哥肯放我进门，那也是想念我了，却死活守着一条无关紧要的线，多不必要。”
“一分也没有。”
段竟遥却是不懂他们这样强烈又偏执的情感，热烈的、直白的，恨不得让被爱的人看得不能再清楚，也不管别人要不要接受。
“我也没做成别的啊。”
“用你的？”
“等等。”昂斯整了整衣服，笑嘻嘻地道：“不是说好了拿治疗抵人情么，我刚好现在就有时间，要不要坐下聊会儿？”
段竟遥觉得他会死得更快，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自己也不能一再拒绝了，堂皇皇的把人领进了自家名下的酒店，安排了一个套间给他。
“我就亲了他一口，他就打了我一顿。”昂斯说时还笑了，“他能放我进门，明显就是不生气了啊，没想到亲一口反应就这么大。”
段竟遥是被昂斯约出来的，等他到时，看见昂斯一个人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包被他当枕头，旁边还放在一个行李箱。
“早知道就留到现在再收了。”昂斯眼珠子一转，提议：“要不我再给你治疗一次，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帮我一个忙，如何？”
段竟遥冷笑道：“希望你一直觉得我真好。”
段竟遥反问他：“你过得怎么样？”
段竟遥没多说，他预感段川凌知道别人用自己的卡那脸色一定很不爽。
段竟遥斜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段竟遥新奇的望着他，“什么时候我们成朋友了？我们不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么，难道我没付给你诊费？”
昂斯瞟了他一眼，“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幸灾乐祸的。”
昂斯长叹一声，苦恼地道：“没有，我连身份证都被我哥没收了，他一分钱都没给我留，就把我赶出来了。”
段竟遥往沙发里一靠，神情放松下来，懒懒地道：“我是搞不懂啊，你怎么就偏偏执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何况还是你哥呢。”
“你还干了什么？”段竟遥不信就只为这个，昂斯谈话里的陆琛可不像这么易怒不讲理的人。
然后——段竟遥就耐着性子坐下来听他哔哔了。
昂斯反问：“起码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对不起。”段竟遥从善如流的道歉，嘴角上扬得弧度越来越大，“那谁打你了，怎么打的，仔细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昂斯开开心心的把行李一扔，再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谢谢啊，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