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首先要积极地走出去,让自己明白‘外面是好玩的地方’。”女大学生说道,“‘人产生的不适感都来自过去所学习的错误知识。消除或改正这些错误,我们就能适应’。”
“这句话是从哪里引用的”
“汉斯·艾森克(注:英国心理学家,主要从事人格、智力、行为遗传学和行为理论的方面的研究)好像说过类似的话。这种想法很绝妙吧?”
“的确,比起Jing神创伤、温暖互动之类的解释,这种明确下定义的说法更加贴切。可是,为什么要盛装出行又不是要展示给某人看。”
女大学生提起洋装的裙摆轻轻晃动,倪道:“这样穿能让人打起Jing神,不是吗虽然只有这个作用,但我认为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于是,我们就以一身仿佛要去参加宴会的打扮,在夜晚的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虽然白天依旧无比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就有凉风拂来,颇有秋意。扑向路灯的昆虫减少了,路灯下则散落着许多死掉的昆虫。
女大学生轻巧地避开昆虫,站到路灯下。大飞蛾在她的头上飞来飞去。
她歪了歪头,似乎有话问我。“我漂亮吗”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接触外界的空气,她才会如此兴奋吧,就像一个正在嬉闹着过生日的小孩。
“很漂亮。”我答道。
我真心觉得她很漂亮。一般人看到这种场景时会感叹道“很美”,我理解这一点,所以决定先表示肯定。
“太好了。”
女大学生笑逐颜开。
垂死的油蝉在沥青路上拍动翅膀。
这天,我们以附近的一个无人车站作为终点。这个车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与住宅区融为一体,到处是蜘蛛网。
我在月台边缘坐下,点起一支烟,然后看着在铁轨上摇摇晃晃地走着的女大学生。有一只大猫静静地待在铁轨旁边的栅栏上,仿佛在监视我们。
我们就这样开始夜间散步。此后,每逢周三夜晚,我们都会盛装出门。我逐渐恢复正常,日落之后都敢独自出门。她的主意乍一看很奇怪,可没想到还挺有效的。
我似乎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着了。手机的来电铃声让我醒了过来,我赶紧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晚上,我和女大学生喝完酒之后一如既往地出去散步,回来洗了个澡,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估计是洗完澡就不小心睡着了吧。
我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打开手机一看,是从公共电话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我开车撞到的少女打来的。
“看来你没有撕碎我给你的最后一张纸啊。”我说道。
接下来的十秒钟左右,对方一声不吭。想必这是她维护自尊心的方法,她竭尽全力表示自己并非有求于我。
“既然你会打过来,就代表有事想找我帮忙吧”我问道。这时,少女终于开口:
“我就给你加分的机会吧……你来昨天那个公交站。”
“好的。”我立刻答应,“我现在就过去,还有别的事吗”
“我没有时间解释,你先过来再说。”
我抓起短款皮外套与钱包,连没也不锁就跑出公寓。一路上大约有十个红绿灯,但我一接近就恰好转为绿灯,因此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料中的早。
在结束运营的公交站旁,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女将下巴埋进胭脂色的围巾里,喝着罐装nai茶仰望夜空。我也跟着朝天空一看,只见一轮明月躲在云层后头。月亮上清晰可见的Yin影看起来不太像捣药的玉兔,比较像因年轻时日晒过多而产生的老人斑。
“久等了。”
我走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然而少女不予理睬,坐到后座上,把书包一扔,慵懒地关上车门。
“我该开去哪里”
我问道。
“你住的地方。”少女一边脱掉校服外套,松开领结,一边说道,“我想暂时在你家过夜。”
“没问题。不过,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只是一点小事。我打了我爸爸,所以在家里待不下去了。”
“你们吵架了吗”
“不是,是我单方面打他……你看看这个。”说完,少女卷起衬衫的袖子。
她纤细的手臂上有好几个黑色的小斑点。如果这是烫伤的,那么从伤痕的状况来看,应该至少过了一年。八个黑点排列得非常整齐,看来是人为造成的。
这样说来,在发生车祸之后,少女为了向我解释而解除了手上伤痕的“延后”效果,还说:“如果你不相信,要不要再让你看一看其他例子”随后就卷起袖子。我记得当时她的手臂上还没有这些伤痕,至少在那时候,这些烫伤的痕迹仍旧处于“延后”的状态。而我们分别之后,她因为某些缘由解除了“延后”效果。
“这是以前我爸爸用香烟在我身上烫出来的伤痕,”她解释道,“背上也有。你要看吗”
“不用了。”我摆摆手,“所以……你为了报复爸爸,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