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以你打你爸爸这件事为例子,你相当于‘猫’,而铁锤相当于‘爪子’吗?”
“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简而言之,无论这名少女接下来如何伤害他人,一旦车祸“延后”的效力消失,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那这还有意义吗?”我问了一个单纯的问题,“最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不是吗?就在十天……不,是九天之后。”
“举个例子,当你在梦里察觉到自己在做梦时。”少女说道,“你会因为在这里做什么都对现实世界毫无影响就什么都不做吗?你不会认为‘反正都不会影响现实世界,干脆随心所欲’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做过这种梦。”我摇了摇头,“我会这么说是为你着想,就算那些害你不幸的人陷入痛苦,你也无法重拾失去的幸福。我并不是想轻视你的愤怒和怨恨,只是觉得这件事没有意义。”
“为我着想?”少女反问道,就像在强调这四个字,“那你说说,除了复仇,还有什么称得上为我着想的事情?”
“比如去问候所有跟你交好、照顾过你的人,向喜欢的男生或曾经喜欢的男生告白,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吧?”
“没有。”少女语气严厉,“我没有好朋友以及照顾过我的人,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或曾经喜欢的男生。你的这番话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讽刺。”
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吧?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能找出一两个感情比较好的人——我很想这么对她说,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定她所说的话,所以我把这些话咽了下去。
“是我不好,我那番话太失礼了。”我向她道歉。
“是啊,请你多加注意。”
“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
“是我姐姐。”
父亲之后是姐姐啊。这么说来,第三个莫非是母亲?
“看来你家不□□宁啊。”
少女回了一句:“多管闲事。”
在我伸手碰到门把手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的病已经痊愈了。可正当我穿上鞋子,准备外出的那一瞬间,却突然感觉有某种东西从身体中抽离,不禁停下脚步。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门把手通了电。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悸加剧,胸口产生了一种令人感到压迫地疼痛感,心窝附近和手脚关节甚至因为发麻而使不出力气。我等了一会儿,但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老毛病又犯了,我还以为车祸带来的震撼已经让自己痊愈了,不过看来对外界的恐惧仍未消失。
见到我像电量耗尽一样,少女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胡闹什么?”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悸加剧,胸口产生一种令人感到压迫的疼痛感,心窝附近和手脚关节甚至因发麻而使不出力气。我等了一会儿,但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老毛病又犯了,我还以为车祸带来的震撼已经让自己痊愈了,不过看来对外界的恐惧仍未消失。
见到我像电量耗尽一样,少女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胡闹什么”在旁人看来,我应该是在恶作剧吧。我逐渐感觉自己的下腹被人塞满石头,越来越想吐,冷汗不断地从腋下往下流。
“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你该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不,我是害怕出门。近半年以来,我只在深夜出门。”“可你前天明明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啊。”
“是啊,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
“车祸刚发生的时候也是,你真的好软弱啊。”少女目瞪口呆,“用什么方法都行,请你赶快恢复。要是二十分钟后还是这样子,
我就不管你了,毕竟我一个人也可以执行计划。”
“我知道,马上就会恢复的。”
我坐到床上,往后一躺,心悸与麻痹都尚未缓解。我静静地躺着,便闻到床单上有些许不属于我的气味。也许是因为之前少女在
这里睡过吧,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
就算只隔着一面墙壁也好,我想独处一下,于是把自己关进Yin暗的厕所,坐在马桶座上两手掩面。我深深吸进一口充斥着清洁剂气味的空气,屏气几秒,再呼出来。多次重复这个动作后,我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但想恢复至外出的状态,似乎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我走出厕所,从衣柜的抽屉中拿出上翻式的圆形镜框太阳眼镜。这是梁光出于好玩买下的,之后一直放在我家里。不论是谁,只要戴上这副眼镜,看起来都会像喜剧演员。
我擦掉镜片上的污渍戴了上去,站到镜子前。镜中的我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滑稽,这让我放松了下来。
“你干吗戴这种没有品位的眼镜啊”少女说道,“跟你不搭得要命。”
“这样才好。”我说道,然后笑了笑。只要戴上这副眼镜,就能自然而然地笑出来。虽然我还是有点想吐,但应该会好转的。“让你久等了。好了,我们走吧。”
我用强得多余的力道打开门.走下楼梯,乘上带有烟味的车,转动钥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