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死要面子。
岑初语痛苦地皱了皱眉,举起自己的杯子,火辣辣的酒就直接划过喉咙,落入腹中。
“想当初孙亦航那孙子在背后嚼你舌头,他倒好直接给人牙都打断了。这样就算了,差点被退学了还要演无名英雄,非不让我们说这事……”
“纯情成他这样也是够乐。”
……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一丝丝刺痛感和腹部的不舒适感才能让岑初语感受到真实。
包厢依旧喧闹,班长和凌燕不知道又在说什么。
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为什么。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
年少的许濯有多喜欢她。
只有她,一无所知。
无垠的江面波光粼粼,岑初语漂亮的双眸通红。
今夜,月牙也有私心,坠入江流,汇成星星点点光亮。
晚风轻声告诉她,原来有一人,自始至终,只倾心于她。
第44章 真心 “好,我等着。”
十点, 君泽大厦27楼。
许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看着城市里的灯火,灯影幢幢, 他眼神失了焦。
微皱的眉头, 起因是手机里一直传来的礼貌疏离的女声“您好,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岑初语的手机打不通。
有人敲门,许濯站着未动, 声音沉着:“进来。”
严特助进来汇报, 许濯有些心不在焉,中间有细节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汇报结束, 许濯坐下,拧了拧眉心。
现在已不是从前,他不担心岑初语会逃离他身边, 只是忧心她遇到麻烦。
第十一通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许濯起身, 果断驱车前往岑初语班聚餐厅。
……
十点半,江上有邮轮经过, 厚实的轰鸣声。
许濯下车, 还未走进餐厅正门,一群人三三两两往外走。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 许濯皱了皱眉,像是觉得眼熟。
擦肩而过后, 那男子身侧的一个男生喊住许濯。
“诶, 你是不是那个……二班许濯?”
许濯脚步微顿, 侧过身来,仔细打量过终于认出眼前人是岑初语班的班长,身侧那位眼熟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数学老师石老师。
班长自来熟地拍了拍许濯的肩:“哟, 还真是许少呢,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大忙人。”
许濯淡淡笑了笑,只是问:“岑岑呢?”
“哦,来接老婆呢,她回去了啊,说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大家聊得好好的,我还跟她提起你呢。”
“她像是有点喝多了,不知道想起什么伤心事来,好像还哭了,最后凌燕送她回去了。”
“不好意思啊,可能我这人嘴笨,勾起她什么不好的回忆了,你回去多劝劝她,我也给她赔个不是。”
一群人探寻的目光落在许濯身上,许濯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跟石老师说了两句祝贺的话,跟几个认识的人道了别,急匆匆走回停车场。
引擎发动的时候,他手撑了撑额,焦灼感一点点蔓延,恨不得此刻就立即出现在岑初语面前。
-
前海公寓。
门打开的一瞬间,许濯皱了皱眉。
整个屋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如水的月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在客厅投出一块微亮。
岑初语的长发散落,赤足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穿着白色的棉质连衣长裙,右手拿着半空的酒瓶。
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时,眼下还有泪痕。
许濯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月光下,她像遗落人间的仙子,素颜一尘不染,泪眼惹人怜惜。
许濯在她面前屈膝,几乎用抱的方式,想将她抱离地面。
“地上这么凉没感觉?”
岑初语挣扎着不肯起身,手扶住许濯的肩,声音闷闷的。
“许濯。”
许濯眉心一跳,沉住气,用指腹轻轻揩拭岑初语脸颊的泪珠。
“这是怎么了?”
“你先起来,别坐地上。”
“一身的酒气,喝醉了?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个酒鬼。”
他的话又密又急,太过异常,有些无法掩盖住的慌乱,岑初语心中钝痛,拉着他的手,泪水止不住,又流下来。
还是叫他的名字:“许濯。”
许濯:“还真是你们班长惹你了?你说来我听听,我帮你出出气。”
岑初语扑进许濯怀里,枕着他的肩窝,闭上眼睛,心尖都在发颤。
许濯怔了怔,后知后觉一般,抬起手来摸岑初语的长发。
良久的静默。
许濯再开口时,声音喑哑:“岑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