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廉诚喊出这个称呼才觉得不对劲,但喊习惯了一时改不掉,只得顺着往下说,“你上哪儿去?”
铁锤嫌他碍事,脚步不停:“有事儿出去一趟,廉副将有公干?”
有事儿出去一趟好啊!
廉诚忙说:“没什么公干,来蹭饭的,你去哪儿,我们一道儿。”
“不巧哦。”铁锤回身冲他假笑,“我出去吃饭。”
廉诚:“……”
“吃饭,行啊,正好我也没吃。”廉诚目光把她看着,热切而真挚。
“你不是来蹭饭的吗?”铁锤拧眉,“敢放姑爷鸽子?”
廉诚本也不是来吃饭的,毫无心理负担:“统领嫌我吃的多,巴不得我走呢。”脸上洋溢着喜悦,“你去哪儿吃,我请你啊。”
他这么热情,倒叫铁锤不好意思了,只得同意他跟着。
反正找人的活儿是店小二做的,她只是通知一声。
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以后,真的跟廉诚在白云楼吃了顿饭。
两人还没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过,铁锤从小就喜欢吃,吃起东西来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态度极为专注。
她只顾着吃,廉诚也就没有说话,撑着脸在一旁看着她,时不时给她夹菜,铁锤全吃了。
吃完还喝了碗甜汤,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伸了个懒腰。
手落下来的时候,顺手在廉诚肩膀上拍了两下:“谢啦,廉副将,下回我请你。”
廉诚腼腆一笑,低头笑得颇有些娇羞的意味:“你吃的开心就好,下次我还请你。”
铁锤愣了愣,回头打量着他。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个人干嘛请她吃饭,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怪怪的。
“这家还挺好吃的。”铁锤打哈哈,想着把这一顿还回去,“那下回还在这儿吧,廉副将可不要跟我客气。”
廉诚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她的疏离,方才那点儿高兴,瞬间烟消云散了。
收了笑意,淡淡地“嗯”了声。
铁锤便不再多想,找店小二要了装好的松鼠鳜鱼,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店小二将鱼给她的时候,顺便塞给她一张卷起来的字条,铁锤回去交给了清清。
清清将字条展开,眉头不禁一皱。
-
“他不肯来?”铁锤边剥橘子,边茫然地问。
剥好以后递给清清,清清不吃,她就自己吃了,被酸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清清被她这表情逗笑了,将纸条放到她面前,她歪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琐事缠身,多有不便,三日后登门拜见。”
“三日后?”铁锤摇了摇头,“小姐既然主动联系,定是急事,三日后哪里来得及?”
不错,王禅三日后要过堂,在这之前他不愿意碰面,说明是想避嫌。
罢了,永宁郡主的事情,与她多少有些关联,元芩对她心怀芥蒂,她也能够理解。
“我们自己查吧。”清清将纸条点燃了,又吩咐铁锤,“备一份礼送去给元主簿。”
铁锤亲自去办了。
清清将目前的线索理了理,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这么大费周章 ,去害一个小小的护院。
元芩不愿意掺和,清清又不方便出面调查,只好去问谢铎。
谢铎在丹室,担心炼丹的药材对孩子不好,不让她进,草草炸了丹炉出来了。
身上染上了熟悉的硝石味儿,因此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这种事情怎么好大喇喇地高谈阔论呢?
只得回去等他,过了会儿,谢铎换了身衣服,香喷喷的过来了。
清清帮他擦头发,同时说起了王禅的事情,说完,谢铎偏头看着她,脸色怪怪的。
“你对我你都没有这么上心,”谢铎快酸死了,“却屡次去帮那些不相干的女子。”
“怎么叫不相干的呢?”清清从他身后抱住他,撒娇,“她也帮了我很多啊,而且,王禅是冤枉的,把他救出来,就可以……”想了想,故意凶巴巴地说,“就可以把她打发走啦!”
谢铎挑了挑眉。
清清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说:“把她送走,再把孙圆圆送走,留一个白檀给我干活儿——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对不对?我是为了独占你,才这样的。”
谢铎:“……”
“要我做什么?”谢铎问。
清清在他脸上亲一下:“就、查查幕后主使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小小的护院吧。”
“这些,根本用不着禁卫处的人出手。”谢铎转身,大手搂她的腰,“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元维不能留。”
谢铎将人抱紧怀里,下巴垫在她的肩膀处:“成山王被抽了兵,正伺机报复呢。”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清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成山王平白损失了五万兵马,人派出去之后才发现制衡他的人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