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秋乐呵呵的戳她左边的腮帮子。
吕思净见裴奕秋这么做,觉得有趣,也跑过来戳她另一边的腮帮子。
林萱被他们父子弄得根本没办法再生气。
裴奕秋叹了口气,接着说:“让菖儿留在宫里,对他的病反而有好处。他跟着你去外面风餐露宿,你能受的住,他怎么办?他现在是小孩心性,饿了要吃,累了要睡,到时候你在荒郊野外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他要是跟着你哭闹,你怎么办?我是怕你受不了,不知该怎么办,要绝望得抱着他一起哭!”
林萱计划了很久的事,眼看着不能成功,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但她又知道裴奕秋所说都是对的,于是深深吸了口气,收紧肋骨,又狠狠吐出来,心里这才才舒服了许多。
“我十二月初一那天走。”
“跟铭泽说了吗?”
林萱摇头:“他没问,我也不打算说。他知道后,一定会悄悄派人跟着我,如果我天天被他监视着,出宫还有什么意思呢?”
裴奕秋点了点林萱的额头:“你们俩的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你有哥哥和老父亲在这里,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林萱做了个鬼脸,笑道:“是啊,有你们两个‘人质’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
十二月初一,镇南王以身体不好为由,将皇位禅让给裴云瑾。
裴云瑾登基那日,林萱趁他去祭天的时间,离开了皇宫。
宫门口。
阳蒙问:“你真的不用跟他说一声吗?他若不同意,只怕又要带着兵马追来。”
林萱笑他,“怎么,你怕了他?”
阳蒙道:“我从来都不怕他,我只怕你被他伤。”
好不容易出了宫门,林萱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她深吸一口气,笑道:“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登基典礼结束后,裴云瑾去青玉宫找林萱,却发现她已经离开。
裴云瑾拔腿想要去追,却被裴奕秋拦下。
裴奕秋说:“那天晚上,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面听。但是当我问她,到底想嫁给谁的时候,你竟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也许,你到现在都没有勇气问她那个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
裴云瑾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脸色苍白,像是三魂七魄已经随着林萱离开了身体。
裴奕秋对他说:“她告诉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因为你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印记,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习惯;而阳蒙对她而言,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奢望。在她不没有做选择能力之前,她不想做出错误的选择。”
裴云瑾十分笃定的说:“父亲,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要的是我!”
裴奕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是吗?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放手吧,得她去经历一下风霜雨雪,她会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裴云瑾再次点点头,昏昏沉沉地回到青玉宫。
他躺在林萱寝殿的拔步床上,闻着枕头上的木樨花香,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胃里不断有呕吐的冲动。
他刚要开口说话,张嘴就是一口血呕出来。
到了傍晚,红豆进来点灯,发现床上有个空盒子,里面玉镯不见了。
她捧着空盒子给裴云瑾看,“寝殿里没有别人进来,平时只有我进出,应该是主子带走了里面的玉镯。”
裴云瑾嘴角还带着血,可他却捧着木盒,乐呵呵地笑出了声音。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里面装着曾被林萱嫌弃的玉镯,她出宫时。带在了身上。
宫外。
林萱跟随镖局出了城,傍晚时来到路边一家简陋的客栈里打尖用饭。
店里小二端一盆红油水煮鱼上来。
林萱爱吃鱼,看见鲜香滑嫩的鱼片,忍不住夹了一筷子吃到嘴里。
她皱着眉,尝到一股子腥味儿。
林萱问阳蒙:“这鱼是不是不新鲜了?”
阳蒙说:“我尝着是新鲜的。”
店里的伙计也说,这是他们清早才从河里打上来的鱼,绝对新鲜。
可是,林萱一张嘴就被鱼腥味灌了满嘴,她捂着嘴跑到外面去,吐了个干干净净才回来。
镖局里有个老医师,见林萱脸色苍白,给她把了脉。
“夫人,您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怎么还出来走镖呢?”
老医师见林萱一直跟很阳蒙亲近,还以为林萱和阳蒙是夫妻。
阳蒙听出来了不对,他脸色一红,也没纠正老医师的错误,只对林萱说:“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林萱灌了口水,顺顺气,继续去吃那盆子红油水煮鱼,她忍着腥味,对肚子里孩子说,“你可别淘气啊,谁都别想阻止我出去看看。你要是听话,我就辛苦一点,把你生下来。你要是不听话,别怪我一剂打胎药吃下去,把你给弄下来了。”
这番话听得老大夫直皱眉。
阳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