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昭也觉得没必要继续耽误时间,朝暗卫示意了一下,暗卫便将人带下去了。
待门关上后,他又问了俞景一句:“你说这人也没有武功,怎么就能提前跑了呢?我们此行带的都是可信之人,没可能通风报信吧?”
俞景轻轻敲着桌子,低声道:“蛊虫是很敏感之物,我猜测是因为蛊虫有异动,他才提前预感到了有危险。”
魏世昭觉得这猜测也有几分道理,想着时间紧,便没再多问,回了屋里收拾东西准备进城。
清淮一带黄河边上的村镇都被水淹了,虽然官府已经派了人下去就地安顿灾民,但依然有大批的流民往城里走。
清淮州的城门查的很严,不让流民入城,但城里由于近日连续的暴雨,内涝也很严重。
路太泥泞,马车一路走的艰难,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因为不能入城,大批量流民在城外转悠,堵的马车更慢了些。
还有看见他们一行人便上来乞讨的,苏闻琢在马车里看着外头衣衫褴褛又流离失所的人有些不忍心,想给点吃食给他们,但被俞景拦下了。
”我们的吃食不多,给了这个给不了那个,没拿到的若是冲上来抢,很容易引起□□。“
苏闻琢听了觉得有道理,也只能作罢,想着若是进城了稳定下来,不知道可不可以在城外开棚施粥。
马车走得慢,俞景索性下了马把缰绳牵在手里慢慢走,一路上有看到走在身边的流民就问两句。
”老伯,你们从哪里来?“
那老伯拄着跟木棍,听见有人跟他搭话便转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从清淮下辖的赵家村来的。”
“也是遭了洪灾了?州府没有派人给你们安顿么?”
“派了,可光安顿有什么用?没有粮食吃了,只能想法子进城乞讨,整个村都被淹的差不多了,死的人太多了……”
听见老伯讲起村里遭灾死了许多人,他们寥寥的一些都是运气好才没被大水冲走,俞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黄河每年夏季汛期都凶猛,往年也会死这么多人么?老伯你们可想过搬走?”
听他问起,那老伯突然就像倒豆子一般,一肚子的苦水都翻了出来。
“我们村的位置明明很好,往年是从没遭过灾,大家安安稳稳过了几十年了,今年也不知怎么黄河突然就在我们堤坝这开了口,大伙根本防范不及。若是我们这每年都遭灾,村落早就荒了,哪还有人住啊。”
一边路过一个妇人,听见他们在聊,也插了一句嘴:“往年容易决堤的口子附近的村镇不是有防范就是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今年村子里突然遭灾,没了办法才做了流民。”
俞景听着听着,脸色便沉了一些,而后他细细问了老伯村子的具体位置,离着清淮州有多远,朝廷今年有没有去人等等。
那老伯一一说了,俞景记在心里。
终于到了城门口,俞景出示通牒,守城的官兵查验过后便放行了。
提前一步到的监察御史欧大人已经在城门口不远处等着了,与他一起的还有清淮州牧李岩。
李岩五十来岁的年纪,大腹便便,是看起来颇为富贵的长相。
俞景如今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身份不一般,要不是他之前便跟欧大人说了,让李州牧不用费心相迎,本身也就是来赈灾办事的,不用讲究什么排场。
李州牧这才只带了州府上的几个同知和主簿来迎。
俞景和魏世昭下了马与几人简单的打过招呼,现在在这群人中,他们两人就是身份最高的了,李州牧没敢怠慢,已经收拾好了一处院子给他们住,院子里的下人也都只在外院做活,内院没有安排人,都是俞景和魏世昭带来的自己人。
陆沉霜已经在入城后就跟他们分道扬镳被姨母府上的人接走了。
待李州牧走后,魏世昭看着那富贵的背影与俞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这李州牧看起来是个会来事儿的。”
知道他们内院要放自己的人,便老老实实的没插手。
“嗯,不然清淮这一带年年遭灾他怎么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还吃的满面油光。”
一处地方年年遭灾要朝廷拨款,朝廷总会要问责的,但能在这之中打通层层关系最后只当无事发生,这个李岩没少花心思经营。
这样的人才能让郑逢年找上合作。
但李岩与唐免川不同,他与郑逢年是相互牵制的利益关系,这层关系在利益瓦解或大难临头时,便会不复存在。
俞景迎着阳光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修整了两日后,他随着欧大人看着李州牧将赈灾款一一分配给各个遭灾的地方用以重建屋舍,购粮等等,花,都是实实在在给了下头的人花出去了的。
就连账目都给你写的清清楚楚。
欧大人跟俞景打趣:“这次有了你这个钦差大臣跟着一起来,流程都细了不少。”
俞景微微挑了一下,笑着问:“我也是头一遭,不知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