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离家不远了,还有二十几米,易清危咬咬牙一狠心,干脆不管不顾地拔腿冲刺起来。
就在她快要踏进楼道里时,旁边的大树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力度大的几乎要把她腕骨捏断,吓得易清危呼吸停住,双腿直发软。
她只顾拼命挣扎,面如死灰,以为是碰上了后面那个人的同伙。
易清危挣扎的格外激烈,甚至就着束缚住她的那只手狠狠一口咬下去,男人痛呼一声立马松开了手。
她刚要跑,又被一把拽住了头发往回扯,头皮快要撕裂的剧痛令她不敢再有半点挣扎的举动,面如死灰的受制于人。
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身酒气,“我□□妈!你他娘的还敢咬我?易清危,胆儿肥了?”
易清危愣住了,这声音很熟悉。
是徐独军。
见她不吭声,徐独军又往下拽了拽她的头发,“你他妈跑什么?老子要吃了你?”
易清危还是没反应,碰上徐独军并不比碰上后面那人的同伙要幸运到哪里去,甚至如果后面的人肯出钱要做什么,这个人还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帮人按住她。
“忘了,你是个死哑巴,老子跟哑巴废什么话!”徐独军还死死拽住她头发,恶狠狠的出声警告,“我松手你不准跑,敢跑老子把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懂不?”
易清危只能点点头。
徐独军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她的书包,拉开拉链书包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
而后蹲下身在一堆试卷书本和学习用具里翻来翻去,越翻越不耐烦,突然泄愤似的猛地把手里的空书包砸在了地上,干脆站起身直接问易清危,“你钱呢?”
易清危低着头,抿了抿唇,从校服裤兜里摸出小本本和笔,慢腾腾写道:“我没有钱。”
徐独军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几秒,烦躁的一把拍掉了她举着的小本本,“老子不识字。”
易清危盯着地上的小本本呆了几秒,只好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左右挥了挥,一只手五指捏在一起互相搓了搓,做了个市井里通俗易懂代表“钱”的手势。
这回徐独军看懂了,不耐烦地啧了声,“你哪回不是说你没钱?少他娘糊弄老子。
“怎么说你姨父我养你那么大也不容易,你给我点儿钱花花怎么了?那不天经地义的吗?”
易清危闭了下眼,只觉得无力至极,下意识反驳,“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我真的没钱了!”
“少他妈瞎比划,老子看不懂,给钱!赶紧的!”
易清危盯着他看了几秒,干脆蹲下身捡地上的东西,她手还没碰上书本,就被徐独军猛地一脚踹到胸口,直接踹翻在地上后脑勺着地。
她痛的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缓了会儿,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徐独军抓住头发用力拽了起来,痛苦的呜咽了几声。
“几个意思?就是不给的意思呗?”徐独军拍拍她的脸,与其说是拍更像是直接扇耳光,“没钱你不知道偷吗?和你住一起的那老婆子有的是钱,你给她养老送终,以后钱不都是你的,你提前偷点出来给我花花怎么了?”
男女力量本来悬殊就大,又被拽住了最脆弱的头发,易清危毫无还手之力,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两只手死死抠着徐独军的手,疼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掉。
听到这儿,还是咬紧牙关执拗地摇摇头。
徐独军表情狰狞,脸上的肌rou痉挛了几下,突然发了狠地拽着易清危的头发往墙的方向拖行,“你他娘油盐不进,我今天非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瞬间,被突然冲过来的一道黑影干脆利落的一拳直接抡在了地上。
施加在易清危头上的力道撤去,头发撕裂的疼痛感瞬间消散,她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看过去。
楼道里昏浊的灯光下,少年身姿挺拔长身玉立,一双长腿尤其的亮眼,修长的手指勾下罩在头顶的连帽衫帽子,露出底下棱角分明泛着寒意的侧脸。
他的下颚骨线条流畅凌厉,周身的气压很低,眉宇间都是压不住的戾气。
余光霁微微侧头垂睫看了易清危一眼,拉开连帽衫的拉链,脱下外套直接丢过去盖住了她的头。
易清危本来就娇小,余光霁的外套大的几乎包裹住了她整个人,视线陡然一黑,鼻息间立马充斥着少年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
她两只手紧紧拽住了衣服的一角,乖顺的没有把衣服拉下来,紧接着就听到了徐独军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心惊rou跳的砰砰砰几声。
还有徐独军痛苦哀嚎的求饶声。
外面余光霁冷着脸走过去,把没搞几下就头破血流的徐独军从地上抓起来脸贴墙的摁在墙上,直接把人碾压的死死的。
似乎是觉得摁着他都嫌脏,余光霁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插兜一脚踢在徐独军屁股上,说了今晚第一句话,“自己贴着。”
易清危愣了下,才发现他的声音与平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