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尾声》帖出来之后,有很多朋友在给我说告别的话了。各位,我可是没说“封笔”,没说不写的。这个《蛮村》断断续续我已经写了有两年的时间了吧,身心都有些疲惫,好些朋友不是说要我好好调节一下再也么。我也正想这样。
再者马上就要毕业,马上就要离开学校踏入社会,这段时间比不得大三时那样无忧无虑了。我要去那里,我以后要怎样发展,我要做怎样的准备……这些都是困绕我的问题。说来也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看的是我写的东西,而我考虑更多的是我自己。现在校园里已经开始弥漫那种别离的气息了,毕业照相、出去游玩、互相请客、散伙饭等等围绕我的大多是这些,你该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境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去那里,等我适应了新的环境以后,等我的工作稳定下来以后,我一定会重新开始写《蛮村》的。
真的,《蛮村》远远还没有结束,我要写的还有很多很多。一句“坚持到死” 并不是说说而已。不过这段时间,我依旧会另外写一些东西来更新这个博客的。
匆匆的打完这几段字,我得继续去完善我的毕业设计了。学校还没有把答辩的具体日期给定下来。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离开。
谁若有时间,就玩玩那个成语接龙的游戏吧,这一次可是要评出来优胜者的。
《蛮村》外一篇:刹那老去的女孩儿(1)
1)
从张庄到吴村大概有十里地的路程。把这样一段距离放在城市里,那是极短的。坐公车只需要三两站,坐计程车几分钟便到了,即使是从那平整的柏油路面上走过去,也不消用太长的时间。可是,同样的一段距离放在张庄与吴村之间那就显得长了。张庄与吴村分属不同的乡管。这乡与乡之间铺着由沥青和石子浇注起来的马路,只是这村与村之间仅有一条羊肠小道把它们给连接起来。早在几年前我就数过了,这一路上还要经过三个村、四座庙、五个土岗、八个弯。这一路走来已经算得上是长途跋涉了。
我家就在张庄,外婆家在吴村。一则是距离远,一则是我常年在外地求学,这几年我很少去吴村看望外婆。平均下来,每一年里还不到两次。一次是过年走亲戚,另外一次就是八月十五去。不过,中秋节时我通常不在家。即便是这两次的造访,我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可在小的时候,我是经常在外婆家住的,而且一住就是几个月。我至今还记得,在外婆家的时候,白天我和一个叫慧的表妹疯玩,而到了晚上在院子里坐在外婆的身旁乘凉,数着天上那永远也数不完的星星,猜想着那月亮的背面到底住着怎样的怪物。外婆拿着一把蒲扇,一会儿给我扇几下,一会儿给慧扇几下,还给我们讲故事,讲天上的神仙,讲地上的鬼怪……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个听外婆讲故事的小孩儿不是我,而现在的我只是移植了别人儿时的记忆。我已经发觉,这些年与他们之间的疏远得连我都不敢相信。而事实是,现在的我确实是长大后听外婆讲故事的那个小孩,而那个听外婆讲故事的小孩也确实是小时候的我。都说人是有感情的东西,而人又往往是最无情的。
至少我是这样的人。
在通讯发达的今天,我很少与他们联系,从未打过电话,更没有写过信。就是一年两次的去他们家做客,两位老人热情地招呼着我,热切地望着我,除了说我“瘦了”“高了”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咽,想说而说不出来。他们是那种想表达而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人,我能看得出来,但我却装着浑然不知。或是傻傻的站着,或是傻傻的坐着。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情,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造成这种想象的确切原因,或是因为年轻的我,不愿与老人们有过多的交流。或许无情的岁月已经使我们之间产生了难以越过的鸿沟。还有一种原因,身边种种繁复琐事的菀囿,自私的我也无暇顾及与他们的亲情了,或是下意识里已经不太在意与他们之间的亲情了。
老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姥姥(外婆)疼外孙,古来一场空”,意思大概是说,不管外婆多么疼爱外孙,到最后都不会得到他们的回报。这样的话不知道用在别人身上怎样,但对我的确是适用的。我说我家离外婆家太远,我说我常年不在家——其实这都是我给自己的麻木与无情所编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蛮村》外一篇:刹那老去的女孩儿(2)
但是,每年一次的走亲戚却还是要去的。这是这一带的风俗。大年初二一大早,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要准备出发了。
父亲在前面开着拖拉机,载着我和母亲,行驶在乡间的小道上。冬季里的田野或多或少都有些积雪,雪多的时候整个大地如同盖了一层白色的棉被,雪少的时候,这一片哪儿一片的如同从天上洒落到人间的几片白纱。路的两旁还种了些树,每一棵树上都有几片可数的枯叶,摇曳着,或许它们并没有动,而是那拖拉机震颤的缘故,坐在车厢里就如同坐在蹦床上。
在这剧烈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