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前只知道他牛二龙那个偷哥有一腿,后来听说她也想勾引人家曾俊,结果,曾俊不理她,没想到,她会为此杀人。太可怕了!”
戴上冰凉的手铐后,秀枝这下想不说话都不行了,她大叫冤枉,显然她也听到了外面村民们的议论。
秀枝说:“汪所长,冤枉呀,我没有杀人,是牛二龙那挨千刀的下的毒手。
不是我呀!“汪杰和中队长相视一笑。汪杰说:”你总算开金口了,我们也知道你不像杀人犯,但你却知道杀人者是谁,不逼一下你,看样子你还要拖下去。要知道你如果不说出来,就是窝藏罪,一样要判刑的。“
于是,秀枝啥也不顾了,把她和牛二龙的事抖包包说了出来,她说,他们正准备通jian,牛二龙忽然听到狗叫,得知是曾俊两口子回村时,他便想去曾俊那儿搞点钱,结果他是拿了菜刀出去的,不知怎么就杀了人,后来,他回来也没说,还稳起洗了澡,和她上了床,再后来估计是有人听到了树芬和曾俊他们的呻yin声,发现了受伤的二人,全村才一下子闹开了,牛二龙害怕被抓就从她床上爬起来跑了。临走时还叫她把他身上沾有鲜血的衣裳弄到灶堂里烧了。接着,秀枝详细描述了牛二龙穿的建国的那套灰的卡,本来是五颗扣子的,最下面的那颗掉了,一直没有再缀上。裤子是泥巴色的裤子,屁股上打着巴掌大的补丁,脚上穿的是黄色的军用解放鞋。
汪所长立即将秀枝提供的体貌特征通过手机和对讲机向设卡的各路人马作了
通报。这下等待牛二龙的将是天罗地网了。
县医院。经过五个小时的紧张手术,树芬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的曾俊呢?她怎么样了?”医生们没敢马上告诉她,只是说,他在另一个手术室,还正在抢救中。树芬想想也是,那该死的牛二龙在曾俊身上砍了十多刀,不是自己拼死去抢夺他的菜刀,还不知会把曾俊砍成啥样。
树芬清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给了汪所长。汪所长见口袋阵已经布好,相信牛二龙逃不出去了,便又驱车往县城赶。
树芬的伤痛已经明显缓解。数千毫升的鲜血正在缓缓流进她的体内,才进医院时,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现在已经逐渐有了红润。
在汪所长面前,树芬详细讲述了整个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
那天晚上,本来是我一个人回村的,曾俊说他有些放心不下美蛙,要守着,因为有美蛙忽然死亡了,曾俊怀疑是不是最近水质出了问题,要不配方饲料里少了什么东西,他得好好研究一下。所以他决定留在养殖场,我则要回家照看孩子。
本来以前曾俊都不送我的,那天太晚了些,都夜里十点过了,村里很多人都睡下了,他便不放心,说是把我送回家后,他再去养殖场。
结果在半路,忽然从斜刺里跳出了牛二龙,他一把一只手放在怀里,现在才知道,他的怀里藏着菜刀。他说:“曾俊,老子现在手头有些紧,听说你小子赚了不少钱,能不能借个万儿八千的给老子花花,若敢说半个不字,老子叫你娃喊妈都搞不赢。”
曾俊用手电照了照牛二龙那张已经有些变形的脸,友好地说:“我劝二龙兄弟你还是去派出所自首吧,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长久之计,瞧人都瘦成这样了,我保证你出狱后,我给你们全家技术和资金,保证让你们家也能脱贫致富过上小康日子。至于现在你要借钱,一方面,这黑更半夜的,我身上也不可能拿得出什么钱来,另一方面,你想一想有你这样拦路借钱的吗?”
牛二龙没好气地说:“少给老子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说你妈半天废话,你是不是不想拿钱了?”牛二龙那个了字刚一出口,他一直放在怀里的手一下拖了出来,果然是一把雪亮的菜刀,那晚有不错的月亮,所以树芬和曾俊都看到了一片寒光一闪,树芬本能地大叫曾俊小心。因为那寒光已经向曾俊砍来。
曾俊用手电挡了下,手电就被砍飞了,但还一直亮着,后来这手电竟成了牛二龙打着上山的照明工具。
因为没了手电,二人的打斗,就有些看不清,只见一团黑影子在砍杀。当时牛二龙没胡想过砍树芬,可是树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牛二龙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心上人呢?她一边呼救,一边向那黑影中不停闪烁的菜刀扑去,她要夺下那凶器。而那时候曾俊已经被砍倒了。开头还能听到曾俊的大喊“牛二龙冷静点,别乱来,别乱来”后来,曾俊就没有了声音。树芬的呼救声,让村里的狗好一阵狂吠,估计住在附近的人家有听到的,只是不敢起来罢了。
事情就是这样,明摆着的牛二龙是蓄意报复,借钱不过是他故意杀人的借口罢了。
案子已经很清楚了,汪所长为自己没能在盗窃美蛙案发后及时抓住牛二龙而后悔万分,在自己的辖区内出了如此凶残的杀人案,而且杀的还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呀。现在最痛苦的人应该是树芬了,她如果知道马上就要和自己结婚的未婚夫,已经和她天人相隔的话,不知会伤心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