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足够大,足够显眼,她进来一眼就能看见我。
只要她来了,就够了。
我知道她带我走只差临门一脚了。我必须得装得真些。
我把眼睛揉红假装哭过一顿,就像上次那样。又把身下的衣摆用土□□几番。
脏真脏,我忍住下意识的擦拭,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她来了,可她提也没提那件事,我耐着发脾气的性子,可又实在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我依然按着计划行事,希望她施舍出一丝怜悯。
可是那群宫人们来了,当着我的面催她离开。我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可她好像没察觉到。
我有一瞬的心慌以为她又要走,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她只是对宫人们说,晚些就启程。
不能再按兵不动了,我回答了她的问题,又抛出疑问,让她没有反问我的机会。
我骗了她,那只是个空坛子。
可她用那富有同情的眼神暗小心翼翼地看我,我对她的厌恶又多加了一分。
果然这句骗人的话很有成效,片刻她就说出了我心心念念了整整十五个日夜的回答。
我虽已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因她的回答迟疑了一阵。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还在做梦吗。
是真的,面前的人是真的,她说的话也是真的。
我终于逃出来了,和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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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啊……
怎么最近总是下雨呢?烦躁,十分烦躁!
我翻了个身,又看见了那个白绒绒的小东西。
只见那只兔子傻傻地打了个滚,白色的皮毛上全是泥水。
啧,真脏,离我远点。
那兔子跟没听懂似的,就是喜欢往我的水晶棺材上凑,弄得我棺材上都是泥印子。
不过它这么靠近,我倒想起了当初我救的那只兔子。
不过那只兔子可聪明地很,我嫌弃地瞥了它一眼。
我一边回忆,一边瞧它,除了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一点也不像我的那只兔子。
只不过不知道那只小可爱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草,啊啊啊,好想rua它的毛呀!
怀念呜呜呜!
就在我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兔子的时候,它也顺势慵懒地肚躺着,肚皮朝上,怎么越看……越像我?
我瞪大眼睛,骤然看见兔子肚皮上的一颗红痣。
是它!
娇娇是我救下的一只兔子。
虽名唤娇娇,可它是个爷们。好吧,是只公的。只不过我叫习惯了,也没改口。
后来还是顾言拐弯抹角地提醒我,我才知道的。
那时,中了敌人的圈套,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不过幸好,裴宴陪着我。
虽然他现在如此对我,但是在他还没被揭开真面目之前,他待我算得上好的。
娇娇就是那时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
没错,从天而降吓得我措手不及。
你想啊,那坑那么深,洞底下自然就暗了许多。我那时候就只能看见那双黑暗中闪红光的眼睛,惊悚得很。
那时我还后怕地很,生怕有啥不知名的东西掉下来。不过所幸,就只有那只兔子。
就像现在,我突然觉得娇娇整个兔身都散发阵阵光芒。
神啊,终于有东西来救俺了!
我嘴角一咧又慢慢收回,打断一下,我能指望那只兔子吗……?
而且它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在顾言身边照顾着的吗?
我打量了一会兔子,脑子一边思考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几日裴宴说他重伤了顾言,算日子,这只兔子估摸着也是那时候出现的,可能就是那时候跑出来的。
碰见它的那天,它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只是今天它又不小心闯进这儿了。
它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
……好像还能看到我?
看着它的眼睛,一瞬间有种莫名地它变聪明了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这只兔子的眼神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这是只Jing分兔子?
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