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尊佛,你给人难堪了,圈子里的人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呢,‘一个女人都压不住’……多难听啊。”
“我觉得他们说的话更难听,叶辞还在那儿附和。”
“……”南晴竖起大拇指,“庄理,你牛。真的,我现在对你刮目相看看了,我也想体会一把在饭桌上冲高培安泼酒的感觉!告诉你啊,你这就是做了全天下女人都想做的事儿。”
“你还讽刺我呢。”
南晴掐灭烟,在庄理身边坐下,像看考试落榜的女儿般,蹙眉说:“可是今后怎么办啊,你有没有想过,等于你们就玩完儿了。”
“嗯,我知道。”庄理垂眸,“我想他如果有一点良心的话,应该不至于把我逼上绝路吧。”
“啊?”南晴一副你怎么这样天真的表情。
“你知道他女儿被绑架过吗?年前的事情。我救了他女儿。”
“不知道……”南晴今晚不知震惊了多少次,“你救了他女儿,你们是这样搭上关系的啊?”
“很复杂,一开始他找我做事来着。可能早就心猿意马了。”庄理呵笑,“我像猎物一样,一点点被他迷惑,自投罗网。”
“别搞这么文艺,你就是看上了他的权势、钱。”南晴想了想,以半玩笑的语气说,“但我没明白,你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要和我们抢饭碗?”
庄理定定地说:“想一步登天。”
南晴愣怔半晌,叹息着拍了拍庄理的肩膀,“我懂。我真的懂,毕竟你家……我们出来混的女孩,爹不疼娘不爱,从小钻钱眼儿里去了,有什么资本呢?”
“我以为我有资本的。南晴,不瞒你说我很傲慢的,大学那会儿眼高于顶,觉着毕业了出来工作,混个中产没问题,找一个条件不错的男朋友也没问题,可是他们……现实让我蒙了心吧,忽然之间就好功利好功利。我去香港的时候以为可以改变命运轨迹,”
庄理牵起唇角,“确实改变了轨迹。”
南晴感同身受,心下泛酸,“你以后怎么打算呢?即便他不对你做什么,恐怕也不会再养着你……”
“我有点钱了,也在炒期货债券。如果工作不受影响的话,我想把今年这几个项目跟完,学一点东西,不至于去别的公司还什么都不会,要从实习生做起。”
“然后呢?”
“我不喜欢北京——可能会出国吧,你晓得我们这种人有时候还是觉得外国的月亮圆。”
“这你就错了啊,他们歧视不知道有多严重,你还是女人,职场上升空间很小的。”
“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到一个新的地方,过属于我的人生。”
南晴点头,“我听说过一个姐们儿的事情,念书的时候跟过投行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后来分了,有资源有眼界,现在过得风生水起。”
“嗯,我可能还是想做艺术领域的事情。”
两个人说倦了,庄理说不想待这儿了,南晴说这儿多好啊,这些家具、这些画多有腔调。
庄理淡淡笑着,南晴隐约感觉到了庄理更深层的感情——傻女,对财神爷产生了感情。
南晴的妒忌心不见了,只剩下同情。她帮忙收拾长住的行李,将人送去酒店。
“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找我,我为你二十小时待机啊。”
无论如何,至少这一刻南晴是真心的。仿佛回到了高中,夕阳余光中他们一起趴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篮球场上的男孩们。
庄理哽咽,“谢谢。”
谢谢她们至少一同度过了青春,易逝的青春啊。
*
翌日,庄理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谎称发烧在医院吊水,部门主管很殷勤,还问要不要来看她。
庄理忙说不用麻烦,明天就能回去工作。
她在酒店房间里窝了一整天,看EDT演讲给自己打热血,晚上感觉心情缓过来一点了,决定去游泳调整回状态。
来到游泳池,好巧不巧遇到崔纶。庄理客气颔首,不愿多讲话。
可崔纶Yin魂不散,趁着庄理在重点线休息的间隙搭讪。
“你也住这儿吗?”
庄理不知道崔纶住这里,若是知道,再喜欢这个酒店品牌也不会入住。她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偶尔过来游泳。”
“哦,我来北京做一个酒店项目,有一个带动社区的艺术概念空间。看你Instagram上发的日常,你是做艺术工作的吧?”
“嗯。”庄理佯作看了下远处的时钟,“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了。”
庄理直接撑台面跃出泳池,灰色连身泳衣将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崔纶笑了下,沉入水中。
*
不似庄理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南晴整日不是陪高总应酬便是同姐妹逛街吹水。
收到庄理想换酒店的讯息的时候,南晴正在一家以昂贵价格为标榜的火锅店吃饭。
在座几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