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罗墨芬也走了,只留下俩人。
气氛莫名低下。
云夭闭眼,索性装尸。
靳途拆开包装,一股香气迎面扑向云夭。
或许是太饿了,一时没忍住,云夭的肚子打出了声响。
丢死人了,云夭想。
靳途继续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他咬了口香甜地蛋挞,细嚼慢咽。
一股nai香的味道,突然钻到她的鼻子里,直勾云夭肚子里的小蛔虫。
爬啊爬,爬啊爬。
云夭几乎按耐不住,想要挣扎地爬起。
靳途好笑,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懒虫,起来吃饭了”
“唔”云夭打算假装被他吵醒而上演一出起床气。
她自认为自己演技高超,毫无破绽,并且生活在娱乐圈,肯定能排上金凤凰奖最佳女演员。
然而现实来得太快,云夭毫无防备就当场打脸。
一对年老的夫妻推着轮椅进来,手里拿着各种片子和检查结果。
巍颤颤迈着步子,走几步,手中的硬皮塑料袋子就“哗啦哗啦”地响着什么。
坐在轮椅上的老nainai笑着说,“闺女,快听话,一会儿饭凉了吃坏肚子”
云夭诧异,打算闭眼,死不认理。
毕竟有一句话是这么讲来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老头子把老太太扶上病床,一贯地去摸她的额头,听起来像是在斥责老太太多嘴,但又不忍心真的去怪罪她。
“小伙子都摇头啦,咱们就当不知道咧,你怎么还,说了出来,小姑娘脸皮薄,一看就是和小伙子吵完架,不知道如何重归于好”
老nainai笑眯眯地眼睛,一笑起来,褶皱就堆了几层,她扶着眼睛框,努力把老花镜卡在鼻梁上。
老nainai语重心长,“nainai年轻时没少和你爷爷冷战,那时我啊,最看不惯他打扮地像只花孔雀,在小区楼下和人搓麻将,手气还死差”
“行啦行啦”老爷子老脸一红,“这种事情也要和别人说,你当年不就是在人群中万里挑一看上了我,你说你喜欢看我穿花衬衫独一无二的气质”
“那是以前”老nainai话里依旧没有放弃揭她家老头子的底,想到什么,“你简直就气死我了,就因为我多看了邻居王二狗一眼,你就再也不穿花衬衫了”
老爷爷不吭声,细细回想,“我还以为你看上了那种纯白面料……”
要是这个时候云夭还能淡定地躺在那里,那她是真睡着了。
原来老年人的世界也是很chao流的——就比如冷战。
云夭小声嘟囔,“我醒了”
靳途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怎么受到影响,他支着下巴,笑,“你睡了好久啊”
“确实”云夭应声,心不在焉。
她可一心想告诉老俩口,自己和靳途并没有冷战,老两口千万不要因为些陈年旧事而,搞出不必要的事情呀。
“放心,他们都过半辈子了”他说,“冷战什么的,在他们看来更显得有些怀念”
云夭在靳途的投食下,眸子逐渐清明。
她审视着他,“刚刚说我什么坏话?”
“天地良心”靳途弯着嘴角,也跟着去摸她的额头,“刚才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云夭摇头。
知道他说什么。
关于那个话题,云夭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靳途的前半生。
不管他如何做出什么决定,不变的是,靳坤那副丑恶的嘴脸,依旧十分挑衅。。
比起外面狼吃狼鬼吃鬼的世界,在警局服刑,更适合靳坤,他不该被轻易下死刑,因为他的罪恶,错事,后半生就该在忏悔中度过。
让一个坏人缴械投降,是对他人生最大的折磨。
*
靳途留院观察的这些日子,车厂的人时不时前来看望他。
弄得好像他受了什么直击要害的硬伤,三天俩头,都往这儿跑。
旁边俩张床的病人陆续办了离院手续,因为他们的到来更显得比平时还要热闹。
靳途倒是很坦然,偶尔看看文件,已经能恢复少量的工作。
而那些一口一个嫂子,语气相当熟络,热情又亲切的车厂哥们儿。
要不是云夭有强大的内心支撑,根本招架不住。
她微笑一笑,温婉大体。
淑女女形象的模范。
不过他们最后全都被靳途以打着工作的幌子给撵跑了,云夭总算缓了口气。
“看得出来,你的小弟们很喜欢我啊”
“呲溜”云夭对着管子吸了冰可乐,不过拿出来时间有点长,冰可乐早就不冰了,瓶身上挂着小水珠。
“哦?”靳途不明意味,他上去咬住她的唇,舌尖横扫着她的舌腔,不留余地,品了个有滋有味。
他握着她的小脸,迫使她正对着他,他朝她挑衅似的打口哨,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