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部长过来,我问他卫生哪里不达标,他说找了一圈找不到毛病,就非说墙上有灰,让我继续搞卫生,不搞完不准下班。
我气不过跟他理论了几句,这墙上有灰,也不是我的责任,是后勤工作没做好,他就说我无组织无纪律,要开大会通报我,还说,不搞好卫生,就要开除我!”
厂长听完子言说的,也觉得这周浩军是有点刁难人了,这食堂的卫生,都是隔一段时间大家伙一起搞大扫除的,平日里,把锅碗瓢盆、灶台、地这些弄干净就可以了。
就算是卫生不达标,那也是集体的事,怎么能把一个同志单独留下来,一遍遍的搞卫生,这明显就是针对了。
这个周浩军,还是个干部,怎么能说出威胁的话来,这不是给领导班子脸上抹黑吗?可这个周浩军,为什么要针对乔子言?
厂长看小姑娘委屈的快哭了,便安慰道:“你反应的情况,我知道了,组织上会查清楚的,你放心,你是去是留,周浩军说了不算。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回去吧。”
“谢谢厂长。厂长再见。”子言便转身走了,刚出去就看到了周浩军,故意说:“周副部长,你这是来监督我的吗?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点,我和乔玉香之间的问题,是我和她的家庭矛盾,你现在和她还没结婚呢,替她出什么头?我希望你不要参合到我和她之间的矛盾中来!”
厂长把子言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便喊道:“小周,是不是你在外面,你进来!”
周浩军冷冷地瞪了子言一眼,便进了厂长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急忙说:“赵叔,您别听她瞎说!”
厂长有些生气:“那你说,你为什么把她单独留下搞卫生,还不准人家下班?还说什么要让她丢了工作?这是一个干部说的话,做的事吗?
我之前也听人说,你在和二厂来的乔玉香偷偷搞对象,她是乔子言的妹妹对不对?你针对乔子言,是不是因为她?”
周浩军没办法解释,毕竟,刚才把乔子言留下做卫生本就是说不过去。这个乔子言,故意把他和乔玉香搞对象的事说出来让厂长听到,他现在瞎话都没办法书了。
厂长看他不说话,就知道是真的了,“行了,明天要外出开会,没空处理你这些倒灶的事,明天G委会的江主任回来,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吧。”
“我知道了。”周浩军郁闷的抓了抓头,这个乔子言还真是个刺头,竟然真敢来找厂长,胆子不小啊!
*
贺云州托人从深市给子言买了个电吹风,她头发长,没吃洗完头都不好干,用这个吹一吹干的快一点。
他今天出来办事,刚路过军区大院,可以在家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再走,这个点父母也没下班呢,他径直上了二楼,回到了他和子言的房间。
屋子里很安静,收拾的也干干净净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
贺云州把电吹风放在了枕头上,大手摸了摸枕套上的大红喜字,脑海中闪过了她辗转承欢时候枕在这枕头上动人心魄的小脸。
一转头,见墙角多了一张桌子,上面还放在一个泥人。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丫头还发展了新的兴趣爱好?
贺云州走了过去,视线落在了那泥人头像上,栩栩如生的,特别灵动,可这头像……不是云磊的模样吗?
他目光一沉,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因为,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张手绘肖像,也是云磊。
贺云州只觉得浑身的血ye好似都冲到了脑袋上,头有些眩晕,心里也好似一团乱麻似得,他忍不住抚住了额头,坐在了凳子上。
子言为什么会塑云磊的塑像,还画了他的手绘画像,难道……她喜欢了云磊?
不,不可能。
贺云州摇了摇头,子言不会是这种人,不可能喜欢云磊的。他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的妻子呢,这是不对的,错误的!
可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趋势着子言塑云磊的泥人像,画他的肖像呢?或许只是好玩吧。
贺云州用手搓了一下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抬头,看上墙上提着的一张照片后,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墙上的照片是他和云磊的合照,子言明显是照着照片塑的泥人像。可就算是好玩,不应该是塑他的泥人像吗?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子言不会喜欢云磊的,那是有悖常lun的,可又忍不住想,云磊性格开朗温柔,长得比寻常男孩子都漂亮,子言才二十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暗生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云州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一遍遍地胡思乱想着,又一遍遍地推翻自己的猜测,整个过程,无比煎熬。
他逼着自己不去多想,一切等见到子言问一下就是了,可是要怎么问?
——子言,你是不是喜欢云磊?
——你为什么塑云磊的泥人像?
贺云州想想就要疯了,这要怎么问?
子言回到家中,看到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本来以为是贺爸爸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