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上的几个人,有玩没玩地玩着国王游戏,骰子点数最小的人就要被惩罚。
远远望见有人走来,原以为是酒保,没多加注意。
等扶笙显山露水,封驭才下意识收了下刚才被烟丝烫到的手指。
方魏尔吃惊地张大嘴,用手理了理发型,刚想伸出手打招呼。
扶笙先他一步发声了。
“嗨,又见面了。”
在封驭把眼神横向她时,扶笙只觉得两腿一凉,今天为了来做周寂越所说的特训,特意拿出了压箱底的超短裙。
“......好久不见,扶小姐。”
她这才发现除了封驭,在场的还有四五个人,这么冒失地跑过来,果然是酒Jing上了头。
说不失望是假的。
“封驭你小子,不介绍下?”方魏尔一脸老天不长眼的样子。
封驭没搭理方魏尔,敞着两条长腿,背靠在软皮沙发,用眼神示意扶笙坐他身边来,姜来特意在扶笙落座时,移开了一点位置,饶有兴趣地啧了啧。
“别理他们。”封驭无所谓地说道。
“你找我,有要紧事吗?”
扶笙抿了抿打颤的唇,手掌撑在皮垫上,随着角度的转动,柔软的腰|肢扭了下,侧向封驭,“我...我、我找你...”
“嗯?”
有时候自我感觉这种认知,很奇妙,男人或者女人,通常会把一个简单的动作、眼神,一句话,经过荷尔蒙的辅助,化学合成为,她或他,或许对自己有好感。
扶笙的心脏剧烈且激烈地跳动,比现场的DJ声音还要强烈。
她开始认同网络上说的,一句话里,能听出三分薄凉和七分嘲讽,因为扶笙听出了这个“嗯”里,无限的温柔和深情。
好像他们也是万千有情|人中的一对,他们只是在进行日常的亲密交流。
但扶笙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清楚他们的关系只限于,见过。
封驭似是因为隔得有段距离没听清,有点不好意思地倾身靠过来,“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
扶笙脸上一热,指尖悄然碰到封驭的衬衫衣角,鬼使神差地攥住。
“没有正经事,就不能找你吗......”
封驭身形一顿,黑沉的眼眸向下看,视线内女人小而饱满的发顶下,是一截近乎完美的颈。
她的语调娇|柔、脆|弱,像黑夜里初绽的花骨朵,小|而|嫩的花|蕊瑟瑟地展现在赏花人的面前。
扶笙心里叫嚣着,这一点不奥吉莉亚,这完全就是奥杰塔!
她失去自信地偷瞄封驭,封驭按兵不动地注视着她,这种眼神,就像是在思虑她的下一句话,下一个动作。
扶笙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退缩的自己,完全没有奥吉莉亚骄傲自信的样子。
忽然,一双大手顺着她滑|腻的肘部,掐住带着星月链子的手腕,大拇指指腹在腕骨处轻轻摩|擦。
——正是心怀鬼胎,假装封驭没发现的那只手。
扶笙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封驭的嘴角牵扯起一个弧形,“你说的不正经的事,为什么找我做。”
他略有深意地窥视扶笙隐隐颤抖的脊背,纤|瘦的背部往上,前倾的后脖颈正中央,漂亮的脊骨隆起。
“而且我一直想说,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
那句极尽轻柔的话,像一双无形的手轻抚过扶笙的脊骨,按在她的咽喉处。
被发现了吗...那他会想起她吗...会记得以前那个丑胖的女孩吗...
扶笙始终低垂着头,不愿再做挣扎。
“封驭,电话。”
扶笙像是获救的鱼,上岸喘口生气,男人放开她的手,面色沉重地说了句,出去接个电话。
很显然,她的特训失败了。
可扶笙骗不过自己,她没有单纯地以特训为目的,她也有自己的贪心。
在封驭走后,扶笙也一溜烟跑走了。
重新回到酒吧柜台时,她的腿软了大半,周寂越高深莫测地睨了她一眼,最后憋出两个字。
“就这?”
扶笙心虚地搓手腕骨,刚才封驭碰的就是这里。
“不是让你去诱|惑王子,怎么感觉你反被王子诱|惑了?”
“......对不起前辈,我下次一定拿回主动权。”
“他对你做什么了?”周寂越稀奇地瞅着扶笙通红的脸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原来他才是高手,你可以请教一下他,我过两天还有一个上海剧院的《吉赛尔》演出,不能随时指导你了,你自己抓点紧。”
扶笙闷闷地嗯,周寂越说要送她回宿舍。
“不麻烦前辈,明天我妈生日,我今晚要回家。”
“这样,那我顺路送你回家。”周寂越说完这句话,西装肩侧擦过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走过去。
他望着远去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