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垂着脑袋的小宫女看着自家公主走了,赶紧快步追上去。
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许清徽把箭矢收好,反手放在箭筒里。自己本不欲在春祭之时与易阳起冲突,只是她屡次三番出言挑衅,甚至还动上了手。
自己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鹌鹑,许清徽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提着裙角往帐外走去。
帐子外边围了一圈人,女眷们站在一堆都翘首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许清徽刚刚出来不清楚情况,便想着问问身边的夫人们。
“沈夫人。”
“恩?”许清徽还没开口,身边的夫人就喊了她一声,她正疑惑自己这夫人为何识得自己,就被身边的夫人笑着往外边推。
周围的夫人也纷纷让开,许清徽一脸惊疑地被那夫人带着往前边走,走到了那郎君的马下。
郎君利落地翻身下马,站在自己面前,小心地弯低身子,对自己说:“清徽,我赢了首猎。”
沈岱清微抿着唇笑着,明明那笑内敛不显于表,可是她却好似能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上洋溢着的光。
原来方才女眷们围着的就是沈岱清,许清徽还没有缓过神来,愣愣地站在沈岱清面前。
赢了首猎的将军站在马旁,气宇轩昂,阳光在他身上勾出了一条金边,熠熠生辉。
“许小姐同沈大人真是伉俪情深。”皇后站在文和皇帝身后,慢慢朝这边走来,掩着唇角笑着说,“圣上你说是与不是?”
许清徽闻声脸颊微热,与沈岱清一道朝来人行礼。
“皇后说的不错。”文和皇帝朗声笑着,“朕看着沈大人和许小姐,仿若想起来十几年前沈老将军的模样。”
“老将军当年也是赢了首猎,领了勋便来寻夫人。沈爱卿与老将军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文和皇帝脸上带着笑,背着手走到许清徽和沈岱清面前。
“圣上。”沈岱清作揖行礼。
“免礼吧。”文和皇帝抬手让众人免礼起身,“大梁有沈家两位骁勇善战将军是朕之幸,也是大梁数万军民之幸。”
“魏启!”文和皇帝扬声说。
“哎,奴才在。”魏启小跑着过来,弓着身子凑到文和皇帝身边。
“沈将军首猎拔得头筹,扬我大梁之光,令户部择日批黄金万两、仆从至沈府。”
“啪啪”
呼兰使者鼓着掌慢慢走近,行至人群之中,抱拳行礼:“圣上爱才如此,夏子民能够同可汗一道追随圣上,是我夏之幸。”
“呼兰斗胆多言,假以时日大梁定能收了那四方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一统中原。”呼兰站直着身子,嘴里滔滔不绝。
大梁国力昌盛,是中原强国,向来不惧周边小国。可是纵使再强大,也会不耐于悄悄啃食的蝼蚁们,虽然大战不起,但是小战却不断,每年死于那些动乱的将士并不在少数。
千穿万穿,只有马屁不穿,就连皇帝也无法免俗。真实如何,文和皇帝岂会不知,谏言一封跟着一封,搅得他睡不好觉。
如今有属国如此夸赞,他也乐得被这么夸一夸,脸上带着笑说:“使者请起,大梁能够到如此,也少不了夏相助。”
呼兰站起身来,斜扫了扫周围,说:“夏以武胜者荣,呼兰也仰慕沈将军许久。”
“不知今日可否斗胆与将军较量一番,也好圆呼兰这么多年的夙愿。”
文和皇帝心情好,转过头去问沈岱清:“沈爱卿如何看?”
许清徽站在沈岱清身边,不知为何听到呼兰的话突然有些没来由心悸,她轻轻地在下面扯了扯沈岱清的衣袖。
“臣接令。”沈岱清的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文和皇帝扬袖一挥,道:“准了!”
*
许清徽和女眷们一同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猎场上的沈岱清和呼兰。
“第一回 ,百步穿杨。沈大人与使者各执三个箭矢,骑马往前,谁最先射落树冠上的叶子,且不带下其他枝干者,为胜。”魏启掐着嗓子念着规则。
文和皇帝一声令下,许清徽就看到二人飞驰而出,好似两个虚影。
许清徽往前走了好几步,半靠在栏杆上,看着猎场的动静。
沈岱清驾着马骑至第一个目标点,利落地拉弓放箭,那箭不偏不倚地直冲高树上的叶子,“嗖——”的一声,叶子应声而落,此时呼兰还落了沈岱清足足两马的距离。
“好!”人群中一阵喝彩,鼓起掌来。
呼兰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卯足了劲儿夹着马腹往前,加快速度。夏是游牧为生,呼兰被这么一激,不一会就加速跟上,到了第一个目标点,他骑在马上,举起弓箭来,可箭矢的头对着的却不是树冠上的树叶,而是猎场旁坐着的文和皇帝。
呼兰嘴角带着笑,弓弦猛地往后,那箭就直直地往席上的文和皇帝去。
女眷sao动起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