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连叹气,“趁着大人还没醒,我会进去把屋子收拾好,姑娘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静姝应声。
长安城郊军营
沈镜打开静姝送过来的第三封信,她已经超过他限制时间一个月,离她离开长安已经有两个月了。长安城昨夜又下了雪,乌云蔽天,冬日愈加寒冷,再用不上多久就要赶至年关。
“沈叔叔,三哥哥病得很重,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郎中也诊治不出倒底是什么病。我不放心三哥哥一个人在梧州,想留在这陪他。年考我可能赶不上,又让您失望了,或许也不能在这个除夕赶回去陪您,您要好好的,多穿衣,少熬夜,不要生病。”
“最后,”笔墨的印记加深,“我想您了,很想很想,每夜梦里都有您的影子。”
直白亲密的话语仿佛那个乖乖的姑娘现在就坐在他怀里,温顺地靠着他,脸颊羞怯涨红,向他诉说那些女儿家的心事。
沈镜面无表情地收了信,给她自由她就越来越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他又拿起另一封亲卫传过来的信,目光停留在静姝三次留宿李珏的屋子,只一瞬,他接着向下看,看完后把信笺折叠在一起放到了炭盆里。
给她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沈镜不不想再等了。
虽然管家几次三番叮嘱静姝不要再进李珏的屋子,但静姝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三哥哥也不会在意这些事。而且她在李珏的屋子更方便照顾他。
郎中日日过来给李珏诊脉,却依旧和刚来的那日一样,李珏并没生病,也没中毒,只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事情转折发生在三日后。
夜里静姝给李珏喂完粥,又帮他擦脸,她这夜并不困,就坐在床头看着他。
“三哥哥,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醒。我和沈镜说了梧州的事,但是他到现在还没回我。”
静姝心里断定,沈镜现在必然生气了。她若是回去,或许还承受不住沈镜的怒火。
静姝弯下腰看着李珏,“三哥哥,你快点好吧,和我说说话,像以前一样。”
她的手停留在李珏的眉间,蓦地,李珏的眼睫忽然抖动了一下。静姝难以置信,“三哥哥…”
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他。
李珏手微动,慢慢睁开眼,看到面前熟悉的脸,一时晃了晃神,开口,“小六,这是第几个梦了?”
静姝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三哥哥,是我,我从长安到梧州,特意来看你的。”
李珏眼睛神色重现,手抬起摸着静姝的脸,触感无比真实,“我没做梦?”
静姝不知为何哭了出来,握着李珏的手,“没有,三哥哥,你没做梦,我真的来了,我们现在在梧州。”
李珏擦掉她的眼泪,“我没事,小六别哭了。”
李珏对于过一段时间昏迷不醒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却是不想这次昏迷的时间太快,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一些事就晕了过去。
后来管家把他的信交给林晟芮,多嘴说了一句他重病,林晟芮想来探病被管家拦了回去,他以为李珏病得很严重,到长安都没犹豫过就把这件事和静姝全都说了。
李珏知道实情后安抚静姝,“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过了一段时间就好,阿爹也知道这件事。”
静姝走得急,也不敢告诉阿爹,想不到这件事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三哥哥,为什么会这样,郎中给你诊治的时候也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看不出有病的迹象,若不是呼吸微弱,就像睡着了一样。”静姝问道。
李珏手微顿,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别胡思乱想,“自从我从战场上受伤回来就多了这个老毛病,左右死不了人,别瞎想,再吓着自己。”
静姝听他说得这么不在意,应该就是没什么大事。她放下心,想到什么又道,“三哥哥,你府上的人都不认识我,我也没什么信物,现在还一直以郎中的身份在这,你要不要和他们说一下,下次我来也方便。”
李珏赞同,“他们之前都没见过你,我这次病得也实在突然,他们如果谁怠慢了你,你和我说。”
“没有,三哥哥,”静姝道“他们都对我很好,没有怠慢过我。”
这里的管家虽然啰嗦,但看得出来是真心关心李珏,把每个郎中都当做贵宾一样供着。
静姝看他已经好了,想到自己快三个月没回长安,沈镜一定心急了,又道“三哥哥,现在你病好,我也该回去了,阿爹还在长安,我先回去照顾他。”
李珏猜到静姝回去并不是完全为了阿爹,想到这次的梦,李珏不想放她回去,“我才醒,你再多留几日。我病着的时候你不是还要和我说说话?”
静姝没想到他听得到这个,脸颊羞赦,“好吧,那我再多留几日。”
李珏这病来的快,走的也快,到晚上已经能自己下地行走,和静姝一起去膳厅用饭。
李珏醒了,管家尤为感激静姝,又得知她是大人的妹妹,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