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他的惊喜退去,剩下的是满心惶恐。她一直在想着三哥哥和梦里的事,如果说三哥哥说的话都是真的,梦也是真的,那她的重生或许并不只这一次,还有那些被掩盖的记忆,她不记得以前和沈镜发生的事。
这一世醒来的那日,静姝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前世不过是一场梦,可现在她不再这么认为,她倒底为什么会重生。
还有沈镜,他一定会死吗?
北国的风雪大,到翌日天明,风势减小,雪却依旧在下。
静姝动了动身子,迷糊地睁开眼,沈镜还在睡,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眼下黛青,掩盖不住的疲倦。长安到梧州路途遥远,他一定连夜赶了许久的路。
沈镜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臂膀结实,搂得紧,像是很怕她离开。
他一向是一个不爱情绪外露的人,静姝心细,注意到那些细节,他对她的照顾,一直都在这些细枝末节中。
静姝看了沈镜一会儿,睡不着了,她想亲自去问问三哥哥,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抬起沈镜的胳膊,小心地坐起身,动作很轻,熟睡的人难以发现。
静姝踮着脚尖绕过他,慢慢向外爬。
眼前的人忽然侧翻过身,静姝趴在床上抬头看他,沈镜已经醒了,他捏了捏眉心,显然是被她吵醒的。
“想出去?”沈镜撑起腿把她抱了过来,捋好她散乱的碎发,指腹轻轻摸着她的后颈,“不困吗,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
静姝还不想告诉他三哥哥和她的梦,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她两手攀上沈镜的肩,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似是不经意道“沈叔叔,我不想回长安了。”
沈镜摸着她后颈的手一顿,静姝舔了舔干涩的唇,贴到沈镜坦露的胸口,温软带着凉意,“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生活,不去管长安那些事好不好。”
她知道这些话有点痴心妄想,一个孤女怎会让他做出这么重要的改变,可是静姝还是想试试。
沈镜对她的了解远比她自己还要深,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沈镜就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出了什么事?”沈镜问道。
静姝摇摇头,弯眉朝他笑,唇珠贴上他的嘴角,“没出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
沈镜的眼睛毒辣,静姝怕他追问下去,两手勾住他的后颈,想加深这个吻。
沈镜没有拒绝,到最后主导权落到了沈镜手里,静姝的里衣全乱了,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不少咬痕,粗粝的指腹碾磨着那一朱红,最后又被他吞咽下去。
他深知分寸,情.欲克制,但静姝还是被他撩拨得气喘吁吁。
“沈叔叔,您是不是很难受,我帮您吧。”静姝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或许要睡到后午,这个孩子对谁来说都是个意外。
她乖乖地看着沈镜,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清纯的外表犹如外面飘落的白雪,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捧在手里悉心呵护。
沈镜最后亲在她的额头上,没有说多余的话,就这么静静抱着她。
自从军后沈镜就养成了不论有多累,凡是遇到风吹草动必会无比警醒的毛病,只有在她这才能全然放松。他对她过于放心,连她醒来都没有发现。
“等过几日,郎中若说无恙,你随我回长安。”他道,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可是沈叔叔,我有孕了,等到长安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静姝有些犹豫。
沈镜道“我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两人的对话终止,过了一会儿沈镜放开她,趿鞋下地去给她拿了衣裳。
静姝坐在床边看着屋里走动的人影。他外面只罩了一层薄衫,长身玉立,宽肩窄腰,紧实的肌rou充满力量却又恰到好处,眉骨偏高,显得眼窝深邃,盯着人时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鼻若悬胆,面目端正,棱角分明。
若是回到二十年前必是一个风流俊朗的男子。但静姝更喜欢他二十年后,做事有条不紊,循规蹈矩,永远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这远远是那些少年郎君无法相比的地方。
沈镜蹲在地上给她穿鞋,他似乎并不觉得哪里奇怪,反而习以为常。一手拿着她的罗袜,另一手握着她的脚踝,慢慢套了进去。
他的眸子严肃认真,仿佛在做一件什么重要的事。
心口一阵砰跳,静姝耳根不知为何突然红了,明明沈镜以前也这么对她,可这次静姝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羞涩。她现在好像已经离不开沈镜,只要见不到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她很难想象,如果真如三哥哥若说,沈镜活不过大顺五十九年,她该怎么办。
沈镜最后给她穿了鞋子,刚站起身,怀里立刻多了软乎乎的一团。
“沈叔叔,您一定要好好的。”静姝昨夜已经哭了许久,可这时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沈叔叔,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不过数月不见,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