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老实道“沈叔叔,我不知道。”
沈镜像是早料到这个答案,没什么意外,“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至少没再回我像喜欢你阿爹和李珏那种喜欢了。”
“这个对您很重要吗?”静姝有时很聪明,也许是上一世给她留下了太大的Yin影,她对于感知内心真实的情感总是下意识排斥,甚至是回避。
沈镜看她时有些凝重,让静姝不自觉地收起了多余的情绪。
“静姝,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贪.欲,想要的更多。”他道。
静姝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自己人都在他这了,肚子里还附带了一个,他还想要更多什么。
“您…您只许有我一个,不能有更多女人。”静姝说得有些无理取闹,细软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威慑,像只刚出生就亮出爪子的nai猫。
沈镜低笑,去吻她的眉眼,“不会再有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停下话头,静姝发困,在他怀里盖着外氅就这么睡了过去。
沈镜时不时会低头看她,给她盖好露出的地方。
“二爷。”容启在外面拱手。
沈镜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把外氅拉过她的耳边,隔离开外面的声音。
低声,“进来。”
容启推开门看到二爷怀里毛绒绒的一团,才知道表小姐也在这,他刻意放低声音,“二爷,如您所料,鱼上钩了。”
沈镜拨弄两下白玉扳指,“收网。”
“是。”容启很快又退了下去。
鱼上钩了,他料想的事一一应验。最开始沈镜以为只是单纯地兵败,后来查下去才知,这一案竟然牵涉了长安诸多世家。
权权相护,腐败滋生,世家这根子早就烂透了。既然都说往事不可追溯,那他干脆就从别的地方下手,当年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国公府给白家回了拒帖,帖子是沈镜写的,静姝想说自己可以来,被沈镜直言拒绝。说她还小,处理不好这些事。
静姝自然不信他的话,一个回帖而已,有什么不好写的。
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没再有动静,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终于和白引断清了关系,沈镜再也不会对她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怎知没过几日,白引带着聘礼,突然到宁国公府提亲,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
静姝坐在屋里听说这件事忐忑无比,她担心沈镜生气给白府暗中下绊子,毕竟他从来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任谁都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虽然Yin沉,但静姝只想和他断了关系,没想过害他。
静姝在房里坐不住又走了几圈,叶柳看她着急,心里也跟着急,最后试探道“不如表小姐亲自去看看?”
静姝蹙眉。
叶柳道“正厅后有一处暖阁,奴婢知道那里有个后门,不用从前门进去,而且在那儿外面的人不会发现。”
正厅的暖阁鲜少有人会去,但沈镜有轻微洁癖,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论有人没人的地方,仆从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暖阁虽许久不来人,也没有多少灰尘。
静姝跟着叶柳偷偷从偏门进去,隔了一重屏风,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声音大体上能听清些。
“国公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一介无官无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积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Yin暗,不喜与人交谈。但那日府中设宴,我对表小姐一见钟情,其心天地可鉴,我愿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着又说了许多。
他说完,正厅里再无动静,静姝感到发凉,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镜冷漠的脸色。
“静姝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容启,送客。”沈镜没再让白引说一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
静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白引挣扎着不断在叫“国公爷。”沈镜却是连理都没理。
“还不打算出来吗?”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镜才开口。
静姝从屏风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镜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两腿交叠,宽大的云纹锦绣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轻叩两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静姝做贼心虚,她来这本就是担心沈镜会为难白引,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会嫁给白引。”静姝摸不清沈镜在想什么,只能捡着沈镜想听的回他。
“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去暖阁。”沈镜看着静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说了出来,他一直都很了解静姝,“怕我一气之下伤害他?”
“静姝,你还是不够成熟。”
静姝不知道如何反驳沈镜,事实上她也不敢反驳,两人的关系因为白引提亲再次降到了冰点。
静姝不得不开始反思,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之后就变得异常脆弱。
那次后沈镜没再来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