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颐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公式般摇了摇头:“不用这么客气。”
他的目光移到阮笛身上,嘴巴张了下,应该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秦心岚听到礼盒与地板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她才有了实感。
“你好你好……”她赶紧跟屈哲打招呼,“快别在门口站着,先进来说话。”
阮颐年的目光在屈哲和秦心岚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先去坐一会儿,我接着去做饭。”
三人坐到客厅沙发上,秦心岚先去倒了两杯茶过来。
“没事您不用忙。”屈哲躬身接过。
阮笛紧张得要渴死了,这下仿佛看见救命稻草,她几乎是从秦心岚手里抢走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屈哲歪头看她。
还是这个老毛病,他忍不住低笑。
阮笛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此情景,秦心岚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为了不失态,她稍稍低下头。
其实她在门口看见屈哲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她对阮笛终于交到朋友这件事充满欣喜,只不过实在意外对方是个男孩子,刚刚才会失了分寸。
但此时看到两人这个小互动,她只觉得甜到心头冒泡。她从未见过阮笛和同龄孩子之间相处得如此亲近放松,更别说还是一个男孩子。
为了隐藏自己作为长辈的不淡定,秦心岚将矛头指向阮笛:“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太渴了。”阮笛嘟囔。
秦心岚看向屈哲,顿时换上一个和蔼的微笑:“对不起,阿姨刚刚没听清你的名字,你叫?”
“我叫屈哲。”
“刚刚实在太高兴了,让你看笑话了。”秦心岚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让秦女士高兴是我的荣幸。”屈哲笑着说。
秦心岚一下子笑出来,被哄得可开心:“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阮笛教你的?她就成天搞这些邪门歪道,都把你带坏了。”
阮笛立刻跳出来:“什么啊!不是我教的,他这人本身就是邪门歪道,带也是我被他带坏。”
这么近距离看,秦心岚发现屈哲长得是真帅,浓眉大眼的,五官特别立体,是那种很阳光的帅气。刚刚进门的时候看他已经快到她家门梁了,个子也很高。
她的笑容更开了,理都没理阮笛,问屈哲:“能跟秦女士讲讲,你跟阮笛怎么认识的吗?”
完全被无视,阮笛不可思议地瞪住眼睛抗议。
屈哲看她一眼,笑了下,回答:“两个多月前我刚好搬到了阿迪和陈老师的对面,所以我们其实是邻居。”
“邻居?”秦心岚诧异道。她下意识对男孩子出众的外表有些担忧,所以才问起两人相识的始末,但现在瞬间心放下了一半,左邻右舍,还算知根知底。
阮笛又来了Jing神:“妈妈,他家有一条柯基叫豆包,特别好看特别萌。”
秦心岚瞥了她一眼:“你还想养狗?养你一个人妈妈都这么Cao心了。”
“哪有……又不是让你养,我也可以养的。”阮笛的气势弱了下来。
“我们也不是不让你养,你爸爸不是说了,什么时候你八百米可以跑到三分钟内,就让你养。”
“……”阮笛沉默几秒,“当我没说。”
屈哲笑了下,问她:“我觉得阿姨的目标定得有点高了,四分钟你可以吗?”
阮笛:“……打扰了。”
秦心岚注意到屈哲的坐姿很正,因为阮笛爸爸工作的关系,她常常能接触到年轻的运动员上门拜访,一看他的姿态就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经年累月的习惯积累,仅从衬衣勾勒的上身线条就能看出来他是常年运动。
再反观她家女儿,软塌塌地倚在沙发上。
秦心岚叹了一口气,跟屈哲说:“你是不知道,阮笛她爸是在体育局工作,搞了一辈子体育,也带出了几个很不错的运动员,但就是训不出自己的女儿。”
阮笛在一旁搭腔:“就是,就是,阮书记还是能力不行。”
“呸。”秦心岚笑着骂她。
屈哲在一旁看阮笛和她母亲的互动,有些出神。他发现她在家人面前要更轻松一点,整个人柔软很多,也活泼很多。
“叔叔是搞体育的?我还以为叔叔从政。”他出声问。
“他以前是练跑步的,后来当了教练,你是听阮笛叫她爸书记才会这么觉得吧?”秦心岚笑道,“她总说她爸爸天天板着一副扑克脸,故意给他起的外号。”
“原来是这样。”屈哲了然。
阮笛认真道:“你不觉得我爸看起来特别像书记吗,脸上都没有表情的。”
屈哲停顿一瞬,笑道:“这话我不敢说。”
阮笛立马指着他,扭头跟她妈说:“秦女士你看他也这么觉得吧!”
“你这孩子。”秦心岚语气责怪,看阮笛的眼神却格外宠溺。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