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哲依言重新拿起筷子。
“我听阮笛妈妈说, 你和阮笛是邻居?”
“对。我两个月前刚搬过去。”屈哲虽然拿起了筷子,但他也没敢伸手夹菜。
阮笛的父亲给他的压力有些大。
阮颐年“嗯”了一声, 出于职业敏感性,他注意到屈哲优秀的身体条件:“你看起来很年轻, 今年多大了?”
屈哲回:“我今年二十四, 比阿迪大三岁。”
阮笛原本在用筷子默默画圈,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他。说年龄就说年龄,为什么还要带上自己啊……
比她大了不起吗?
阮颐年闻言, 明显顿了一下,颇为认真地盯着屈哲。
屈哲没有怯阵,神色自若地和他对视,眼神带着他惯常的笑意,但充满诚挚。
自家女儿糊里糊涂,阮颐年却看得很明白,他偏头和秦心岚互相对了一个眼神,继续问:“二十四岁了,已经没在上学了吧?”
屈哲摇头:“目前没有,但有在考虑。”
有在考虑?阮颐年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奇怪,继而问:“方便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吗?”
话刚落,阮笛猛地看向屈哲,拼命给他使眼色。
但屈哲正专注应付未来岳父,哪里能分神注意到她。
他斟酌了一下,如实回答:“我现在主要在做直播,和阿迪算是同行。”
他说完这话,整个餐厅骤然安静。
阮颐年的脸色rou眼可见迅速沉了下去;秦心岚的表情惊讶又尴尬,看了看阮颐年,又看了看阮笛;阮笛则是又恨又急地看着屈哲。
屈哲心头一沉,自觉一定是哪里说错了话。
他稳住心神回想了一遍,却是实在没找到漏洞之处。
阮笛终于不装死了,她打破寂静的氛围:“他说错了!我重新说。”
她急急给阮颐年和秦心岚解释:“他本人说太奇怪了,必须得由我来吹!”
屈哲愣了下,紧张的心绪被打断,笑容里又无奈又温柔。
“阮书记,他跟你是老本家。”阮笛看着阮颐年,“但人家比你牛,人家拿到了冬奥冠军!”
阮颐年还臭着个脸,听了阮笛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Yin沉的表情因迟滞的反应显得有点滑稽。
冠军的身份果然好用极了!阮笛从来没从她爸爸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冬奥冠军?”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心岚,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刚刚不是说做直播吗?”
阮笛答:“他现在退役了呀。”
屈哲似乎明白自己刚刚哪里出错了,他点点头;“今年年初退役的。”
秦心岚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动作极慢地扭头看向阮颐年。
只见阮颐年突然正襟危坐,整个人都被提起了兴致,问屈哲:“冬奥?什么项目?”
“单板滑雪。”他回答。
看到未来岳父眼睛里猛然迸发的光彩,前后差距过大,饶是屈哲自诩心理素质极好,也有些难以适应。
“单板滑雪,单板滑雪好啊!”阮颐年重复了好几遍,对着屈哲连连点头,“真不错……真不错!”
“滑雪应该常年都在国外练习吧?”他又问。
“是的,一直都在瑞士。”
“二十四岁就退役了啊,”阮颐年想了想,“也是,现在都是越来越年轻化。”
阮笛张大嘴巴,她居然从阮颐年的脸上看到了和蔼这两个字。
……
二十分钟过去,餐桌上的饭菜都撤下了,两个男人还在津津有味说个不停。
阮笛和秦心岚已经挪到沙发上,为志趣相投的两人让开空间。
阮颐年的脸上挂着笑容:“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真优秀。你从多大开始训练的?”
“十岁就开始了,大学断断续续勉强读完,所以您刚刚问我有没有在上学,其实退役后有几所大学找来问过我读硕士的问题,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补一下学业的空缺。”
阮颐年满意地点头:“还是读书吧,读书总没坏处的,你以后也不愁没有发展,现在国家对奥运冠军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
屈哲笑笑:“不瞒您说,其实阿迪对面的房子,就是几年前拿金牌以后一家地产商送的房产。”
阮颐年了然点头,笑容更盛:“难怪,我查过那楼盘的户型设计,你住在阮笛对面,应该是个大平层吧?他们这种央企,对待奥运冠军一向慷慨。”
“是,叔叔其实您很关心阮笛啊。”屈哲见阮颐年态度软化,开起玩笑。
他发现他的未来岳父有些傲娇。明面上对阮笛严肃又冷漠,背地里却偷偷关心,连租的房子都去做功课了解。
“她太不让人省心,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直播瞒着我们,搬出宿舍也瞒着我们,她妈妈去看她之前租的房子,环境太不安全了,她还硬要自己找。”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