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多亏你了,我正愁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呢。”也不管自己刚才的样子有没有被对方看见,陆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一拍裙子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小伙子看着她的笑出了神,直到被喊一声,才手忙脚乱帮忙把那一筐萝卜抬上车。
“我刚才瞧见陆姑娘地里有那么多萝卜,可只带了一个筐子,姑娘又是个弱女子,怎么想都知道是带不回去的,我便提前回家取了车。”陈益福挠挠头,不太好意思的地说道。
陆芜心情大好,便毫不吝啬自己的感谢,道:“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呢,结果你就来了。一会我再多给你几个萝卜,拿回家吃,没什么能感谢的,我也就只有这个了。”
“不必不必,只要能帮得上忙,我就很高兴了。”陈益福一张憨厚的脸憋的通红。
陆芜瞧见心知肚明他对自己有意思,可在她眼里,对方还是个小孩,只能装作不知道。
两人一路走着,陈益福再不好意思说话,只有陆芜时不时找个话题,他再磕磕绊绊回两句。不多时,便到了村口。
这个时间,正是各家各户做午饭的点。
陆芜本以为会让那些婶子瞧了又说闲话,却不曾想,没走两步被一个男人拦下。
“二位刚从地里回来?”如洞中水滴般脆朗的男声响起,消失一早上的萧泊出现在眼前,面上仍是带着那副看似友善的笑容。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没有刻意相约,可每日萧泊都回去地里找陆芜。倒也不是捣乱,反而还不时能帮个忙。可总归是觉得孤男寡女不太好,陆芜便喊他去做自己的事。
结果那人勾唇一笑,就开始说混话:“我自己的事就是守着你。”
每问每答都如此,偏偏这人真的没什么能做的事,家里也是萧父下地,久而久之,陆芜也就随他去了。
短短半个月竟有些习惯了,今天就这么一早上没来,方才费劲拖那筐萝卜时,陆芜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两句。
“清晨都是要下地干活的,你当个个跟你似的游手好闲?”还有些不满,陆芜略带嘲讽地说道。
这话想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待说出口了才发觉不合适。两人什么关系,她就能这样说别人,况且对方也帮过忙,这种话说出来未免有些伤人了。
但萧泊却像是毫不在意,表情都没变一下,转头看向陈益福:“这车是你们家的?”
“嗯,我从家里拉去帮陆姑娘运萝卜的。”这么本就是事实的一句话,却让萧泊唇角的弧度变小了。
他三两步走上前,那个陆芜拖都拖不动的筐,却被轻而易举抱起来。
“行,谢谢你了,回去吧。”萧泊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替自家人向外人道谢。
陈益福没反应过来,看看陆芜,又看看萧泊。
“没事,送到这就行了,前面不是刚好就到你家了吗?剩下的我自己看着来。”陆芜出面解围,就着萧泊的手拿了几个萝卜给陈益福。话是这么说,可一点要自己拿筐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反驳不了的陈益福诺诺拉着车往自己家走,陆芜在后面瞧,只觉得这孩子可爱的紧。
“我来?”看着人走远了,陆芜转头问萧泊。
“走吧,也就比你重一点。”萧泊一颠筐,大步向前走。
心知他又开始说混话了,陆芜也不搭腔,跟在后面往回走。经过不知谁家,听见两个年轻姑娘尖声戾气道:“这不要脸的狐狸Jing,怎么又缠着萧大哥了!”
“她简直是把萧大哥当奴役使了,一个寡妇,不知廉耻!”
话入耳中,看着前面男人宽厚的背影,陆芜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竟然莫名生出一阵小得意,唇也勾了起来。
“笑什么呢?又想起陈家那小子了?走快点!”萧泊转过身,瞧见她的笑,眼神凝住一瞬,像是开玩笑,眼中却并无笑意。
陆芜快走两步跟上他,问道:“你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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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惨淡
“说甚?我就听见你笑了。”
自己哪笑出声了?陆芜心知萧泊是故意这么说,方才那两姑娘声音大的都快跟在地里招呼人一般了,怎么可能听不到。
“你上午做什么去了?”她也不想自己找不痛快,便换了个话题。
说起这事,萧泊似乎有些不满,眉间拧出一个小山包,道:“家里笼子叫鸡啄了个洞,跑去出几只,我去捉了。你为何昨日不跟我讲今天要拔萝卜,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这话说的,谁听来都能分出个主次。陆芜笑他:“那鸡不要了?”
“鸡跑了还能买,你——”萧泊侧着头,将她上下大量一番,眼中意味不明话也没说完,陆芜却难得红了脸。
“这不,就一早上,那陈家的傻小子——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那人又没羞没臊开口,实在听不下去,陆芜闷头往前走,把人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