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低头,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有几分失神。
“让开,警察执行公事,需要跟你交代理由么?”
一旁的警官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但在对上江宴冷冷的眼神后语气瞬间放缓:“这位小姐,请你配合。”
江宴轻轻地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拉到陈煜身后,将手指擦拭干净,才抚摸上她的脸颊,低低地道:“我不会有事的,乖。”
“不要,”苏漾立刻摇头,嗓音也是沙哑的:“你...你别走。”
她抱着他的腰身,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身躯。
绵密的吻落在她的发上,江宴低低道:“听话,让陈煜带你去医院,我很快就能出来的。”
*
到了警局,苏漾跟着警察做完笔录出来后,毫不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江霖海。
他拄着拐杖,声音浑厚:“跟过来。”
这态度是明晃晃的命令,但苏漾一刻也没停留,跟着他走了过去。
等上了车,江霖海率先开口:“跟他妈妈一样,做事不动脑子,没点轻重。”
语气不紧不慢,还带着几分遗憾的意思。
苏漾冷淡的看着他:“您做这么多,布了这么大的局,是想要我跟江宴分手么?”
没等江霖海回答,她淡淡的笑了:“其他的我都能答应,这点我拒绝。”
江霖海缓缓说着:“那小子是叫谢恒吧,啧,比江宴还没分寸,直接把人打了个半死,你说说,他家现在这个情况,想让他在里面待上十年,应该不是个难事吧。”
苏漾的手被攥得很紧,强行冷静:“江宴出来以后,会帮他。”
“那得等他出来吧,”江霖海淡淡的笑:“他从小被他妈妈惯的厉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看守所里面有多乱,你不知道么?”
“他是你的亲儿子,我不相信你会真的让他坐牢,”苏漾讥诮:“唯一的继承人,你应该不忍心让他留下案底吧。”
“虽然那小子很混,但毕竟我就他一个儿子,坐牢是不会让他坐的。”听到他这番话,苏漾松了口气,可下一句话,让她的心情进入谷底。
“可是,我一直觉得没受过挫折不是什么好事儿,打算让他在里面待久一点,不小心磕了碰了被揍了,就当弥补我这些年缺的家教。”
“哦,”苏漾语气很淡:“那你慢慢教吧。”
江霖海淡淡的笑:“怎么,他为你把人都打残了,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苏漾很坦荡的承认:“不是谁都有江董这个心理素质的,只是比起身上的疼,我觉得我跟他分手带来的心痛会更要命。”
“我这辈子大概也不会遇到一个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苏漾轻飘飘的笑着:“于情,我喜欢他,于理,他是盛世的太子爷,我攥紧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跟他分手呢?”
江霖海淡淡的道:“小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江宴妈妈吗?”
“怎么,想告诉我,灰姑娘和王子没有未来是么?”
苏漾眯了下眼,眉眼里满是倨傲:“我从小到大考试都是第一,素质和教养都是老师公认的好,我有能带出去的长相,也有能聊的下去的文采,江宴会玩的娱乐项目我都会,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谈情能谈,谈正事也能说到一起去。”
她不躲不闪地对上江霖海的眼睛,笑了下:“跟江董带回家的小,嗯,小野模不一样。”
江霖海轻嗤:“到底还是个小丫头,知道仗势欺人这个词么,我到想看看,你的心有多硬。”
*
接下来的几天,苏漾才彻底领略了江霖海口中仗势欺人的意思,她想进去见江宴,但一直被拦着,根本进不去。
直到三天后,天上下着雾蒙蒙的小雨。
这次,警官终于没有拦她,但江宴却不愿意见她。
她心里大抵有了猜测,江宴一定是受伤了。
她让警察帮忙传了句话,最终,还是如愿见到了江宴。
当见到他的那刻,明明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她的心脏还是紧的生疼,眼泪忍了又忍,才没掉出来。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江霖海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算起来,跟自己在一起后,江宴受了很多无妄之灾。
这一刻,她甚至动了要跟他分手的念头。
江宴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轻笑:“这副想哭又憋着的表情,真难看。”
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低着头不去看他。
“就挨了几下,又不疼,皮rou伤而已,”江宴伸手刮了刮她的眼泪,淡淡的笑:“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苏漾仰起头,喉咙张了又张,还是没说话,她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心疼地亲了亲:“你什么时候能出来啊,你如果再不去医院,脸上留疤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
江宴知道她是刻意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