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确定说了吴前、阮平、魏有和马志金,独独漏了江义知?”
报信之人猛点头,凑近了说:“千真万确!城楼上那么多人呢,下官怎敢欺瞒大人。江统领一贯自视甚高,怕是有恃无恐呢。”
府尹大人一拍桌:“好个江义知!定是救援乡城之时便有了反心,又趁出城之际主动寻了梁贼。大小是个五品官,怎能如此寡廉鲜耻不忠不义!用乱石阻挡梁贼的撞城车虽是他提出的,想来也不过为日后脱罪铺路。眼下我真宁千钧一发,怎能容此害群之马。你领我命,速速将之羁押!”
“是!”
当夜两方石头小队又一通乱战。梁人骁勇,趁黑竟然摸进了城。好在只进两人,拼了十几人终于将之斩于刀下。
之后楚军再不敢开城门,只从墙头往下扔巨石。眼见讨不了好,梁军也退了。
这般拉锯几日,姬铓耐不住了,招了虎昌将军帐中商议。
“如此拖延大大不利。我已决意,今夜便进城。待将那府尹首级悬于阵前,就不信真宁还不应战。”军帐中姬铓来回的走。
毕竟少年,又以极少的伤亡连下两城,脑子里想的全是一鼓作气两月班师,谁料竟在真宁碰了壁。撞城车用不上不说,对方闭城不出,己方竟然一点法子没有。空有万千将士,一身勇武,一拳都打不出去,实在憋闷!
力高虎昌笑道:“殿下稍安。年前定下南征我便遣了人来,此时,也当是收网的时候了。”
姬铓突然站定瞪大眼睛:“哦?”
“我力高部历来生活在骨量山一代,和关内人差别不大。装齐人不难,装楚人也容易。说来当年太祖爷入关时我刚二十岁,齐国的城,我是见过的。即使有撞城车,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攻下。要想速战,只有智取。”
力高虎昌顿一下又道:“我已探知,城中驻军大概三千,临时征召的屯田具体不清楚,但应在三倍以上。万余将士,若在城外,我军骁勇,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自然不惧。可现在万余将士守城,要想破之,难上加难,早前真宁派出的援乡将领江义知便是突破。殿下可知褐丘匪类是从哪里来?”
姬铓略一想:“宜岭?怪不得这般老道难缠,据说只劫财不伤命,财也只劫五分,从不杀鸡取卵。”
力高虎昌笑:“确是宜岭。这帮山匪盘踞宜岭十余载,哪里好埋伏,哪里好躲藏,全都烂熟,便是山寨,十余载时间,怕是也经营得铁桶一般,哪里是这么容易走的!”
“难道是……江义知?”
“正是!”力高虎昌点头:“就是这个江义知,在宜岭剿了八年匪,竟把盘踞十余年的老匪给赶走了。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我攻城之时不在西门却在南门,这里的弯弯绕绕一想便知。那日叫阵特意略过了他,不想他好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好。本来也就是个备子,反正于楚有损的事,为之多多益善。但我没想到,那不想他好之人下手如此干脆利落,南门的将旗早两日已然更换。”
姬铓双拳互击,振奋道:“太好了!明日我便领军去往南门。将军真孔明也,丞相大人后继无愁!”说完对着力高虎昌一揖到底。
力高虎昌赶紧扶起:“殿下不可!为君分忧是本分,哪里担得起殿下大礼。待我与殿下详说。”
转天,东南守军率先发现敌情。
大批梁军突然出现,箭矢如下雨般飞来,进攻的号角响彻四面八方。慌了神的东城守将急忙呼叫援军,催着副将带人出角楼反击。
南门和东门离得近,到地最快。东门派了两个小队过来,南门则派了三个。
箭矢雨下了一阵便停,号角战鼓统统无声,守将魏有小心出了角楼,半天没看到梁军,又不敢大意,继续着人往西门报信,说是东南危急,速速来援。
果然,不一会,城楼又下起箭雨。
与此同时,北门、南门,都有撞城小队开始撞门。
西门遭遇撞城车后,其余四座城门口也学西门丢了巨石。但石头也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大部分还都给了西门,其余四门就是象征性的扔了一些。
南门的撞城小队开始就上了顶甲。所谓顶甲,就是由两名兵士手举大盾置于头顶,大盾高及人,寸余厚,极重。铁木芯子精铁壳,不易燃烧不变形。四至五人藏于盾下,推动撞城车。
此时十面大盾各自护着三五兵士来到门下,兵士们或抱或抬,不过一炷香功夫,就把门口清了个大概。清道路的兵丁还未折返,全甲骑兵已然奔出。
南门守将刚刚下令士兵快快扔石头、火油,并往西门求援,城门已经被撞了一下。
随着门口巨石越多,重甲马匹跑不起来,顶甲小队又推着撞城车而来。
人推不需要跑马那么长的距离,脚下的石头影响不大,但因紧贴城门,城楼上扔下来的巨石和火油砸中的可能性更高,撞城效果也不如跑马,但眼下绝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强攻。
梁军阵中箭矢从攻城开始就没听,尤其姬铓那把黑色长弓,基本没有间歇,压得门楼正上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