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敦,走吧,太宰先生不会有事。”她十分笃定地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走了还想要继续问话的中岛。
“可,可是镜花……你看中也先生他……”都放杀气了啊!!怎么也不像是会轻易放过太宰先生的样子!!
“没关系的。”少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重力使,“只是找太宰先生问话而已。”
两个未成年人就那么吵吵嚷嚷地离开了。
总算清净下来的中原中也有些心累咂咂舌,“真是的……又浪费了点时间。”再不赶紧出发,很难说那条滑溜溜的鱼会钻到哪里去,要是被他提前溜走,下次想逮住现行就难了,至于镜花他们说的‘诱捕’……重力使冷笑了一声。
唯独只有今天,青花鱼是绝对不会主动靠过来的。
但没关系,他过去也行。
只要知道了太宰治就在附近,那么中原中也想要找到他就相对容易起来,毕竟重力使找鱼既不靠摄像头也不靠战术和头脑,而是玄学到近乎不讲道理的直觉。
反正当干部先生一步步走到街道尽头的小公园角落里,从浓密的树荫里拉出一条在半空晃荡的腿的时候,正在进行一些脖颈拉伸运动试图冷静头脑的太宰是十分无语的。
“我都特地挑了一棵平时绝对不会看一眼的树来上吊了……”被切断了吊绳的青年重重摔在草地上,但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无光的沉沉鸢瞳厌倦地半垂着,再配上因为血流不畅而格外青白的肤色,躺在地上的太宰看上去就像一具早已死去多日的尸体。
重力使瞄到他这幅摸样就忍不住来气,烦躁地踹了两脚,“行了,起来。”
“不要。”青年冷淡地拒绝,“明明是小矮子莫名其妙来妨碍我自杀,我才是受害人!”
“少给我张口编织无聊的罪名,有话要跟你说,起来。”
“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我的耳朵都有在正常工作,所以中也现在就可以说。”太宰治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在地上躺到地老天荒,甚至非常坚决地摆了大字。
重力使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起来是吧,行。”他弯腰一把提起太宰的衣领,抱是不可能抱的,就算那样更方便,中原中也仍是硬将太宰半丢在地上,只提起青年的衣领用来拖行,仿佛正在试图移动的是某种碍事到了根本不想碰的东西。
“拖地了!!!而且不只是拖脚后跟下半身全拖了,中也,你难道已经缩水到只剩下1米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吗?真好啊,大家一定会很羡慕的吧。”
“烦死了!!不想被拖就自己起来走!”
“才不要——先是妨碍我自杀,然后是强行绑架,现在甚至要求被害人主动配合,现在横滨的罪犯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吗?军警到底有多无能啊。”
“再吵我就真的去买个行李箱把你塞里面!”重力使恶狠狠地威胁。
“嗯……横滨能买到的行李箱型号,哪怕是最大的,应该也没法把我塞进去呢,不分尸绝对做不到,但要是换成中也的话,普通型号就行了。”
“别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得意洋洋啊混蛋!!”
他们这样走在街道上当然十分地引人注目,但无论是太宰还是中原中也都不肯率先退让,而围观的人在发现两人吵得有来有回之后,也停下了试图前来帮忙的脚步,最后重力使还是成功顶着沿途人们异样的眼神,一脸窘迫地将人拖到了最近的,方便落脚的地方。
虽然中也可能已经忘记了,但太宰治抬头看到眼熟的门扉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间安全屋他实在不想再进第三次,下回找个理由弄垮它好了。
反正横滨总是多灾多难,突发事件波及到了一栋建筑物之类的事情,再常见不过。
进门之后干部先生抬手就把太宰摔到了床铺上,而自己则往沙发上疲惫地躺下,其实以他的体能和青年那点白长高个的离谱体重,消耗并不会很大,刚才被路人围观了十几分钟的部分才让重力使真正感到心累,需要缓缓。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外面还说个不停,把中原中也好几次烦得想要堵住嘴的家伙,进屋之后却仿佛被叼走了舌头一样的安静。
总算收拾好了心情,从方才的围观事件里缓过神的重力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太宰,除了刚才的抱怨之外,你还有没有要对我的说的话?”
房间里略过淡淡的轻笑。
“真有趣,脑子里只有黏黏糊糊玩意的小蛞蝓,突发奇想要学习人类使用语言了?”
“别故意找我吵架,有,还是没有?”
“这句话难道不是该由我说吗?”太宰的声音变得柔软而粘稠,明明是清澈的音色,却莫名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中也,你这么郑重其事地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重力使沉默地揉捏着帽子,过了半晌才冷漠地哼了一声,“也对,指望你这家伙主动开口,那今天的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的脚步却也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