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何岱手里的东西,希望顾媛媛的耳报神能看见。
?不知道原何那天回去怎么交的差,挺值得高兴的,我没在见过顾媛媛。
?直到一节体育课上,已经跑完三圈后,自由散开的时间里,我躲到了操场边,很不幸见到了她,和何岱。
?我及时后退两步躲到了垃圾桶后边,百无聊赖听着顾媛媛在絮絮叨叨的和何岱表白着什么。她娇软的声音让我想到了棉花糖,蓬松甜蜜又空洞,而何岱,是包着糖衣的圆润药丸。
?她喜欢的只是他那层糖衣。
?他用温和的嗓音将人拒绝,可又不彻底断绝对方的希望,总让人疑心他的拒绝是迫不得已的,将来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他就这样给人以迷蒙的错觉,让人情愿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吞没,也触及不到糖衣之下的那一层。
?他是慢性毒药,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最后不出所料的,顾媛媛像之前许多人一样,羞怯地表示,在现阶段,不会再打扰何岱。
?人已经走了,我打了个哈欠看着遮住我阳光的人。
?何岱坐下来,望着我,“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随意道,“不错吧。”
?“你撒谎,”何岱眉眼弯弯,“之前是她是不是?”
?我不曾看到顾媛媛的表情,但她到何岱面前装温暖阳光小女孩大抵还是有些太嫩了,何岱知道她的卑鄙,她却连何岱的谎话都看不破。
?我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抖了抖身上的叶子,学着他的笑,“你都已经下决定了,又干嘛再加‘是不是’?”
?何岱伸出手,揪住近在眼前的裤管,嘴角笑意一点点消失,阳光照不到他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眸更像死去已久的蜜蜂,阴冷僵硬的快要腐朽。
?他便抬着那腐朽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会不会生气?”
?何岱想问的,是他就这样,对着所有人都温和有礼,都用一条渔线钓着,哪怕放任一些事情发生,又坐视不理,她会不会生气。
?会生气吗?我懂他的卑鄙,懂他糖衣后的虚伪,又知道他的欲望就是一头用不知满足的野兽,可那又怎样?
?在他还能用之前,我永远包容他。
?我弯下腰去看他,很坦然道,“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生气的。”
?这话让死尸焕发出一点虚假的生机来,他有了一些莫名的高兴,他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轻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也依旧不会生气对不对?”
?“当然。”他听见她道。
?于是,何岱脸上重新焕发了笑,在他的大脑发出笑的指令前,他的唇就已经上扬了,连眼睛都像拂去了尘的宝石,漂亮极了。
周五在岔路口,我和何岱告别,他父母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也要回我自己的家去了。
?临分别前,我问何岱,“身上有现金吗?”
?“嗯?”
?我朝他摊了摊手,“借我点。”
?何岱心情不错,很爽快道,“可以。”
?他也没问我借钱干什么,但我最终得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
?穿过泛着油烟味的小摊贩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靠着卷帘门,远远地盯着我。
?我扯出来一个笑,“好久不见。”
?原何收了手走过来,有些嘲讽道,“你也知道久啊。”
?“是又有人雇你来的吗?”
?原何嗤了声,整个人透露着不屑,“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我看了眼时间,跟着他拐过了两条小巷子才停下来。
?原何转过身,靠着他的摩托车,用力拍了拍他的车座,“敢上来吗?”
?我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原何没看懂这个动作。
?我用眼神示意原何接过它。
?但原何的第一反应让我不解,他先是把手往身后一藏,那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然后他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转着头看了看四周,嘴唇张了张,脸上有些猝不及防。
?我想天蓬元帅搞偷窥的时候要是有他这么谨慎就不会被抓了。
?不知道他内心经过了怎么样的演变,但他最后接过信封的时候眉梢是有些上扬的。
?原何用拭干净了灰尘的指尖捻开了那个薄薄的信封,微微用力撑开,那信封便张开了细窄的口子,他看见了一片红色。
?原何原本有些慌张的心很快阒寂下来,他有些恼怒和讨厌刚刚的慌张,不就是开个信封,又不是给人脑袋开瓢了,至于吗?
?他晃了晃信封,问道,“什么意思?”
?我拉上书包拉链,回答他,“算是补偿。”
?原何乐了,“什么补偿?你是把我嫖了吗给我补偿?”
?我摇摇头,“因为照片。”
?上次原何来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