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照片没拍他就走了,后续也没再找我的麻烦,既然他为了钱办事,那收了钱,他就不能再割回头草了。
?原何又沉默了。
?“那,交易结束。”我道。
?我后退两步,确定原何不会再找事就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原何又叫了一句,“方、方周,你站住!”
?听得出,他还很不习惯叫这个名字。
?我歪了歪头,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原何又硬又臭的脸上一瞬间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这张脸的表情恢复成了肃然,他近乎咬着牙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你、你之前做的事就不解释了?”
?我轻轻啊了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或者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原何的脸紧绷着,跟拉了皮一样,他一字一顿地道,“就上次,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不是想、想……”
?他“想”了半天,才从牙关里挤出来两个字,“勾搭”。
?“你是不是想勾搭我?”他总算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后退两步看他的表情,慢慢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叫我这么想的?”原何有些烦躁。
?自那天回去后,他的脑袋就像面粉里和进了水,变成了一团浆糊,这浆糊在他脑袋里存在感还特别强。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总是莫名想着那天早上,那个混乱的吻和无序的抚摸,还有陌生的体温,在他身上乱咬的人。
?一这样想,他就浑身难受,要是不想就心里难受,总觉得有个坎儿横他跟前似的。
?他捶着床坐起来的时候,就特别想问问另一个当事人,这他妈到底算个什么事!?这也太怪了,那样的认识,然后又躺到一张床上。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她了,当事人却把皮球踢给了他。
?他要是能知道,还会来问她吗?
?原何长腿一迈,把人逼到了墙角,颇有几分质问的架势,“你有对象?就是那个叫何什么的。”
?我否定道,“他不是。”
?原何点点头,有了几分满意,“那我也没对象,你亲我了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呀。”我抬眼望着他的下巴道。
?记得就记得,呀什么,原何耳根子有些发软,“那、那就好说了,那你总要负责吧?”
?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边,“好啊。”
?原何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轻易,容易的有点出乎预料了,但不妨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厚实的脸皮有了几分熏熏然,“啊,这样……那就说定了?”
?“嗯,”我应道,“那我能走了吗?”
?原何后退几步,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但今天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得寸进尺,毕竟之前他曾对人家做了那样的事。
?说实在的,他能说出那句试试,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勇气了,能被答应可能就耗费了很大的勇气。或许该再说些什么,再做些什么,但他心脏现在泵的好像不是血,是空气,他脚步有些虚软,开始飘飘然。
?“这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原何的声音有些犹疑。
?你也知道容易吗?我看着原何,原何看着地面。
“为什么说有些容易?”我抬起他的下巴问他。
?原何这才意识到他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唇立时后悔地抿紧,有些心虚地眼神乱晃。
?“没有,你听错了,这事就先这么说定了!”说着,原何近乎是逃跑地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我从兜里掏出纸巾,简单擦了擦手指之后,走向了固定方向的黑暗。
?一脚踏入黑暗,房门打开发出很轻的吱声,啪嗒一声,我打开了灯。
?房间里冷白的灯照亮了空旷的房间,冰冷的像祠堂里没烧完的蜡烛,沙发上男人的脸色被映照的更加惨白,如同一尊石蜡像,等待上一季的候鸟再次归来。
?我的手离开灯的开关,落到了男人肩膀上,轻轻开口唤他,“父亲。”
?我这样称呼方严知,尊重的称呼,暗含着鄙夷的态度。
?话音刚落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瞬间柔软下来,像一滩水,缠上我的手指,攀附我的身体,死死绞缠住我的理智,用他堕落的身体。
?方严知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不是最后一个,三个月前,我亲自体会了这个雕像一般古板的男人藏在森严壁垒下的放荡。
?十二岁生日时,是他收养了我。
十六岁生日时,是他勾引了我。
?一丝不挂,清瘦的身体穿着情趣内衣站在巨大的生日蛋糕前,遵从他肮脏天性,他饥渴的不像一个处。
?我顺从了他,他顺从了本性,就像现在一样,我们之间的遮羞布早已荡然无存。
?男人清瘦的腿像某种伴生藤蔓的茎一样,缠绕住我,似是渴求养分,一遍遍把我拖向堕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