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一○年五月五日
清晨的校园里,三两成群的学生纷纷往教室集中,神态看似闲逸、步调却是匆忙。
昨晚和毓璇在云平大楼前道了再见之後,我就回到了位在宿舍九楼的房间,三个室友都坐在电脑前,但并非在打报告或是写作业,而是在连线对战即时战略游戏。在我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间後,发现他们全都不见了,大概是相约出去吃宵夜了吧!
对於他们没有邀我一起去吃宵夜,我并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庆幸有机会独处想事情。我爬shang舖躺平,但是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不断回想与消化两位历史学教授的谈话内容,直到听到其他室友回来的开门声,我才慢慢睡去。通常他们外出吃宵夜回来的时间,大多已过午夜十二点。
即使回台湾覆命。
金厦诸将并且暗中指示h昱,回台之後务必向郑成功覆命陈昭娘母子二人俱皆斩杀。董夫人与郑经是郡王的妻子与儿子,郡王息怒冷静之後,或许会放过董夫人与郑经两人,但是对於昭娘所生的婴孩,郡王一定不会放过。
但是接获h昱覆命的郑成功仍然怒气未消,不因斩杀昭娘母子而罢休,於是再派周全斌执延平郡王佩剑,再赴金厦监斩董夫人与郑经。
周全斌抵达厦门,向接待的洪旭说明了来意,洪旭命人热忱款待周全斌的同时,自己则火速报知郑泰。此时郑泰也正在府邸内室与h廷商讨此事的因应对策。
「郑泰大人,你看这件事没问题吧!我们要h昱向郡王覆命已斩杀昭娘母子,将来如何对郡王交待克臧公子啊?」h廷说。
「只要推说克臧公子是世子收养来的即可,不会有问题的。」郑泰说。
此时洪旭不待通报,迳自进入郑泰与h廷谈话的内室。
「不好了。周全斌执郡王佩剑,说要来监斩董夫人与世子。」
一进入内室,仍大口喘气的洪旭,急忙向在场的两人报知消息。
「这该如何是好?」
郑泰大为震惊,捻着胡须,一时之间六神无主。
「郑大人,先前从h昱口中得知,最近郡王似乎病了,而且据说是心病,前些日子还时常在半夜里又哭又笑的,足见郡王的jg神状态极不稳定。属下认为郡王要杀董夫人与世子的命令,恐怕是乱命啊!千万不可遵从。」洪旭说。
「世子是郡王的儿子,不可抗拒父亲的命令;我等是郡王的部属,也不能抗拒郡王的命令。唯有郑大人是郡王的族兄,兄可以拒弟。还请大人千万制止周全斌执行郡王命令啊!」h廷说。
「也罢!洪旭、h廷,你们二人先将周全斌执下、拘禁。待我向世子与参军研商对策之後,再行定夺。」郑泰说。
於是金厦诸将囚禁了周全斌,并再次联名上书郡王,为董夫人与世子郑经求情。
接获金厦诸将联名书信的郑成功怒不可遏,双眼直盯着书信上「报恩有日,候阙无期」八个字。这可代表着金厦诸将公然拥立世子郑经拒命啊!再如此下去,军队岂不一分为二,金厦与台湾就要隔海对峙了。
心乱如麻的郑成功对着马信与陈泽大吼:
「子玉、濯源,我命你们两人将古井里的密道封si,我绝不允许那个孽子还有那群叛将乱军得到日月之护。」
马信与陈泽闻令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迟疑什麽?快去啊!」郑成功说。
随着郑成功的一声怒吼,陈泽拉着马信退出了郑成功的书房。来到了房门外,陈泽对马信说出了自己的对策:
「我们就先依郡王的指示封闭密道吧!先前我已经量测过密道了,测知地窖的所在位置,将来世子继位後,吾等再将地点告知世子。虽然密道遭封闭,但只要自地窖所在的地面往下挖掘,照样可以不经由密道取出日月之护。」
於是陈泽与马信责令军士,沿着密道推满石砖,并筑起坚厚石墙封堵井底的密道入口。
就在陈泽与马信完成封堵的工程後不久,云南却传来了彻底击垮郑成功心智的噩耗│南明永历帝遭到吴三桂绞杀。
早在郑成功议取台湾之时,不只本部的将领不认同,就连其他南明抗清联军的将领也大表反对。当时永历帝在云南的战事紧急,这些抗清联军的将领纷纷来信苦劝郑成功,打消东征台湾的念头,以勤王为优先。攻台战略定调之後,许多联军将领来信的语句,由一开始的好言劝谏逐渐转变为讥讽与指责。
去年底,永历帝在云南被吴三桂所执,当时郑成功正与荷兰鏖战於台江,尚未接获讯息。今年六月,云南的消息传来,永历帝已於四月遭吴三桂所害。跟随永历帝遇害消息而来的,是众多出自於其他抗清联军将领的书信,信里痛斥、指责郑成功勤王不力。每展读一封信,郑成功就得承受一回锥心之痛,自责罪孽深重。
自从郑成功焚儒衣、弃文举兵以来,这十七年为了反清复明、为了勤王宿愿,南北征讨、东西漂泊,枕戈待旦於海上,如今所有的努力与付出,全都随着永历帝消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