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他这会酒都醒了五分,细长的眸中聚起了一丝寒气。这小子攀岩走壁如履平地,在一只手受了伤的情况下还这么快速,白钧儒别是招了个什么人回来。
他走的极快,柔软温暖的羊毛拖鞋被他走出了穿着军靴的铿锵气势,披在丝质睡袍外面的大衣更显他军人的冷峻。
站着的士兵们快速地跟上了他们的都督,而在鞭打着白刹的士兵们也都停了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白刹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身后的剧痛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洪膺多少是带着些不服输的赌气来爬这个窗的,但是他爬完上来之后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而这股不安在白钧煜破门而入之后增加了。
那个如玉面罗刹的男人满脸寒冰,进门后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抓住了他的双手,硬生生将他压着跪在了地板上,他视野所及之处,只有那人脚上蹬着的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刚被接上没多久的右手被这么强制扭着往后反剪,钻心的疼痛令他不断地冒冷汗。
青年那股一直在心里孕育的怒火压制住了不安,猛地窜了上来,他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桎梏,犹如一个被擒住的猛兽,双眼赤红,表情狰狞。
他这一挣,身上的人居然压不住他,直到又两个彪形士兵上前,洪膺才彻底动弹不得,完完全全被人压在了地板上。
白钧煜被洪膺那双带火的鹰眼一瞪,莫名觉得有些兴奋,他缓步走到四肢着地动弹不得的青年面前,蹲下身子,一双冰凉的手拍了拍洪膺涨的通红怒气十足的脸。
“你胆子很大嘛,当我白府是你那梨园戏台?来去自如说爬就爬?”
男人下蹲时洪膺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混着幽香的淡淡酒味,但是他无暇顾及那股味道。那人带着粗茧的手缓缓地抚了抚他的脸颊,他内心一阵恶心涌上来。
而那人说的话更是令他有气不知如何撒,这无耻之人在给他下套,而他还傻乎乎地中招了!
“你……”
洪膺你了半天再也憋不出第二个字,他黝黑的脸涨的通红,眼里冒着火。
白钧煜半阖着眸子看青年的反应,只觉得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有些有趣。
他拍够了那张脸,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往身后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软椅上坐下,翘起了一边腿。
“说吧,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男人自上而下地盯着地板上的洪膺,就像在看一只弱小的蝼蚁。
他早前就派人调查过洪膺的底细,这人是个孤儿,十岁就跟着大芳梨园的班主,背景干净的很,看起来就单纯的只是个戏子,不然他也不会大方地把人接回来。但是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一个干净的背景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问题,所以小心点总归没有错。
洪膺简直是要被气到发笑,这人可真他娘的会颠倒黑白,什么叫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我躲他还来不及,我还接近他?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好弟弟,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唔……”
青年话没说完,脸上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是白钧煜。
胶质的鞋底混着泥土的味道,重重地在他脸上碾压着。洪膺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何时受过这种莫须有的侮辱,就算是在大芳梨园里,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也从未有过这种屈辱。
他不甘地攥紧双拳,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毕露。
男人似乎碾压够了才放开脚,他身体往前倾着,双手搭在大开的大腿上,一脸冰冷。
“白钧儒那个傻子,是不是给了你一种可以随便欺负的错觉?以至于你已经口不择言了。”
洪膺鼻子里喷洒着热气,鼻翼快速地翕动着,后槽牙咬的死紧。
他没有搭话,只拿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带着不甘。
“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从门口方向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削的人影从门外进来了。
白钧儒瞪着一双桃花眼,神情有些怔愣,他头顶有几根头发支楞起来,头发乱翘着,看样子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在看清楚屋里是什么情况之后,整个人跟颗炮弹似的直朝着压制住洪膺的人冲去,把他们都撞开。那几个士兵不敢得罪他,被他这么一撞,都半推半就地起开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他们这个小少爷,闹起来能把人整死,而他们的主子对这个小祖宗可谓是无底线零容忍,不管他闯多大祸眉头都不皱一下。
白钧煜一听那小魔王的声音,他就知道今天这事估计得就这么算了。
“洪膺大哥……”少年急忙扶起地板上的青年,而后怒气冲冲地朝他大哥嚷嚷。
“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我不为难他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男人有些头疼地起身,把身边的人都挥退后吩咐丫头拿了件大衣来,给那魔王披上。
无奈